看著曹柯把金餅以及銅錢用個用個布包裝起來,背在身上,何振心裏在滴血。
但是他的褲襠告訴他,現在最好的態度是認倒黴,千萬不要反抗。
曹柯來到院裏,正準備離開,又看見籠子裏女童那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就像後世那張經典照片那麼令人心顫。
“把她也給我,”曹柯指了指木籠子。
何振此時隻想把這瘟神趕緊打發走,自然無有不可。
趕緊上前,把木籠子打開,單手把小女童給拎了出來,惡狠狠地嚇唬道:“以後那就是你的主人了,好好學著怎麼伺候人,要是還像以前那麼烈性子,早晚活活打死你。”
小女童不發一言,隻是或許是餓的,或許傷口還疼,兩條小腿直發顫,幾乎要站立不住,像一頭受驚的小豹子。
身上的衣服也襤褸不堪,胳膊腿都露在外麵。
曹柯帶著收獲,大搖大擺的走出這所宅院,沒人敢阻攔,閻羅殿變成了他的提款機。
說起來這次搶劫也算很順利,有了這筆錢,他們夫妻兩個吃幾年都夠了,也用不著秦羅敷再去擔憂糧食的問題。
北行了數十步,突然發現那髒兮兮的小女童遠遠的跟在他後麵。
“小家夥,你自由了,快回家吧,不用跟著我,”曹柯轉身衝她擺了擺手。
小女童遲疑了片刻,突然出聲道:“我不知道該去哪兒。”
曹柯摸了摸鼻子,這年代也沒個福利院,把這麼一個小孩兒往這野地裏隨便一扔,的確不像回事兒。
“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家,”曹柯決定好人做到底。
小女童道:“我叫童菲,家在並州,我們騎了六天馬才到這裏。”
“你有大人帶著是麼?”曹柯問道。
“是趙師兄送我來的,可是我們走散了,那些壞人說要帶我去找師兄,才把我帶到了這裏……哇……”
小童菲想起了這幾天非人的待遇,小嘴一扁,一雙小髒手捂在眼上嚎啕大哭了起來,“……父親你在哪裏啊……沒人照顧菲兒……他們把菲兒跟狗關在一起……還打菲兒……疼……可是菲兒忍住……”
在她小小的意識裏,那些打她的是壞人,哭也沒用,所以她堅強的挺住了,沒有示弱。
可是眼前這人說話很和氣,似乎是個好人,所以緊繃的精神瞬間崩塌,小女孩兒害怕無助的情緒顯露了出來。
主要是怕被一個人扔在這曠野裏沒人管。
“好吧,好吧,”曹柯對這小女童的哭聲簡直毫無抵抗力,隻好妥協道:“別哭了,你先隨我回家,然後咱們慢慢找你師兄。”
“嗯!”
小童菲止住了哭聲,抽泣著用力的點了點頭,小髒手拽住了曹柯的衣服,再也不肯鬆開。
臉上被淚水衝刷的一道一道的,跟個小花貓一樣。
曹柯衣服上如同多了個掛件,北行了十幾裏,進入那片遮天蔽日的矮鬆林,突然童菲道:“我要尿尿。”
“我在這裏等著,你去樹後麵吧,”曹柯道。
“不嘛,我怕你走了,甩下菲兒不管了,”童菲堅持道:“我要你陪我去。”
“好吧,”曹柯心中一動,這也就是個八九歲的小孩子,沒什麼邪念。
他隨著童菲離開林間小路,往鬆林深處的草叢裏走了十幾步。
童菲突然停住腳步,壓低聲音道:“有人跟著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