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柯所生活的世界,幾乎每一個縣都有那麼一兩個大富豪,那樣的人物是超然存在,並非普通百姓相見就能見的。
在這古代社會是同樣的道理,博望陳氏在天下豪族中雖然微不足道,但是在博望縣內卻是舉足輕重。
某種程度上說,陳氏在博望縣的影響力,比縣令還要大得多。
畢竟統治底層百姓的,正是陳氏這樣的鄉紳,而非縣令。
作為陳府的守門人,雖然僅僅是條看門狗,但卻是大戶人家的狗,比普通百姓也要高貴不少。
見一老一少兩個打扮普通,其貌不揚的人,張口就要見陳府女主人。
開玩笑呢?
曹柯扯了扯裏正的衣袖,在旁邊輕聲道:“老叔,既然見不到人,咱們就回去吧,這兔子我借花獻佛,給您烤了,孝敬您。”
他不是個熱血小青年,被人懟一句就氣血上湧,衝上去跟人正麵剛。
相反的,以往的生活經曆,讓他心裏對這種大富豪還是心存敬畏的。
能成為一縣首富,多多少少都有些門道。
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村青年,惹不起。
“胡說,”曹裏正卻瞪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見不到人?”
然後他轉身對著那看門人挺直胸脯道:“你們先別張狂,且去府中向大娘子通稟一聲,就說曹家溝的盛老漢到了,再說話。”
那兩個看門人對視一眼,輕笑道:“曹家溝是哪裏?”
“不知道……拿隻野兔就想見大娘子,未免也太草率了吧,大娘子何等身份,豈能看上這點東西?”
平常不知有多少百姓拿這陳府當縣衙了,鄰裏之間的糾紛,請陳府這等鄉紳來裁決,比縣衙更有公信力。
所以日常前來陳府求見的,並非全是大人物,平頭百姓也不少。
看門人還以為,眼前這一老一少也是前來請求主持公道的。
“實話告訴你們吧。”
看門人對不耐煩的對曹裏正道:“我們家主和夫人已經傳下令來,近日任何人都不見,誰來了都沒用,你們趕緊離開這府門前。
要不然大管家怪罪下來,你們可擔待不起。”
說著,青年伸手要去推搡曹裏正。
曹裏正強勁上來了,藤條拐棍搗著地怒道:“怎麼,你們還敢動手不成?”
“你賴在門前不走,咱們可是要受罰的,”看門的青年也怒了,大聲道:“動手怎麼了?”
說著,就要真的去推曹裏正,曹柯從旁邊閃身出來,一下就抓住看門人的胳膊。
那人隻覺的手臂被鐵鉗子箍住了一般,痛的嗷嗷直叫:“哎呦呦,你敢在陳府麵前撒野,不想活了是吧?
趕緊鬆開……”
經這麼一鬧騰,陳府旁邊打開了一個角門,邁步走出來一個身穿綢緞的中年人。
另一個看門人趕緊上前點頭哈腰的稟報,“陳管家,這倆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這裏鬧事,您快去叫幾個部曲過來,好好收拾他們一頓。”
“啪!”
那看門人被陳管家扇了一個耳光,陳管家指著他鼻子怒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那是誰?”
一巴掌把看門人給扇懵了,嚇得捂著火辣辣的臉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