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你說怎麼辦?”
陳家主搖頭歎息道:“難道你還真準備派人,明目張膽的前去向那曹大郎發難?”
“那倒不會,”大娘子微微一笑道:“讓我大張旗鼓的去為難一個傻子,那不是自降身份?
就算把他打死了,也沒什麼光彩的。
這次要動些計謀了。”
見夫君怔怔的看著自己,大娘子莞爾道:“那傻子本來就是個來曆不明之人,夫君這就派人去跟縣令說,那曹大郎也是黑風嶺流匪,昨夜因分贓不均,起了爭執,雙發打起來,所以才死了那麼多人,現在應立即將其緝拿歸案。
自古民不與官鬥,我倒要看看,麵對官府捉拿,他該如何應對。”
陳家主疑慮道:“那曹大郎神出鬼沒,是有些手段的,捕快才有幾個人,豈能捉的住他?”
“若曹大郎真的拒捕,那更好辦了,”大娘子眼神中露出一絲狠戾,“我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派出部曲,協助官府捉拿盜匪。
我就不信,八百部曲還拿他不住。
總之此人不死,我心裏終歸放不下。”
陳家主見夫人如此決絕,隻能點頭答應。
說實話,被一個普通百姓給欺負成這樣,部曲首領都被殺了,陳家主作為博望縣士紳之首,也感到麵子上掛不住。
動用官府的力量懲處奸凶,對他來說是舉手之勞。
於是他決定親自往縣衙走一趟……
……
許都,司空府,廨署。
曹操端坐在中間,神色冷峻的揚了揚手中一份黃色絹帛,跟對麵曹仁沉聲道:“此乃淮南傳來消息,那袁公路興建宮室,築起高台,已有不臣之意。”
曹仁想了想道:“如今天子在許,若袁術敢於稱帝,到時天下諸侯必然對我等觀望,而我等必須出兵征討。”
曹操苦笑了一下,點頭道:“正是如此,當初迎奉天子乃是把雙刃劍,既然享受了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好處,若真有人稱帝,我不討伐,誰來討伐?”
可是隨即曹操又歎了口氣,“如今袁紹占據河北四州,兵強馬壯,對我中原虎視眈眈。
宛城尚未平定,其距離許都如此之近,可謂肘腋之患。
這中原四戰之地……既是大糧倉,也是大包袱……難呐。”
曹仁知道,宛城已經成為大哥的心病了。
離許都近是一個原因。
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侄兒曹昂死在宛城,大哥卻一時間無法率軍前去報仇,這股火氣出不來,要時時刻刻壓著,會憋出病來的。
“至於宛城,兄長何不派一支軍馬前去,先拿下距離許都最近的博望縣,然後以此縣為跳板,逐步蠶食南陽郡其他諸縣。”
曹操站起身來,站到牆上掛的南陽郡羊皮輿圖跟前,其實這張輿圖他已經爛熟於心,做夢都想著親率大軍殺回去為兒子報仇。
隻不過他現在所處的環境實在不佳,無法隨心所欲罷了。
按照曹仁說的,派一支軍馬過去騷擾一下張繡似乎也不錯。
拿下南陽郡當然不可能,但拿下首當其衝的博望縣應當沒有問題,如此在南陽插上一根釘子,至少能讓張繡不那麼安生的休養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