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到最後,一桌子人清醒的沒有幾個,事先已經安排好了房間,經理已經帶人將各位少爺安排好,自然晚上的保留曲目是不能少的,長夜漫漫,醒來的時候身邊一個人該是多寂寞啊!
周梟醒來的時候頭有點兒暈,宿醉之後正常的反應,似乎驚動了臂彎裏的女孩兒,她仰著頭正看著他,周梟昨夜的記憶很快恢複過來,俯身在女孩兒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笑著說,“還早,再睡會兒!”低沉溫柔的聲音帶著無法抗拒的磁性,任是誰都抵擋不了這樣的溫柔陷阱。那溫柔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神情竟然讓床上的女人看出了神,淪陷,似乎就在頃刻之間。
人很多時候都沒有辦法控製自己,明知是一條沒有盡頭的征途,卻偏偏一頭栽了進去,就像是飛蛾,自取滅亡,卻身不由己。愛上一個人,大概也是這樣的身不由己。
而周梟並沒有注意到床上深情款款的目光,他今天很忙,本來今天的行程就已經安排的很滿,然後昨天晚上莫景熙還告訴他涵朵今天回來一定讓他去接機,老頭子過些日子做壽,雖然有大哥在,卻不能不聞不問,這樣想著,把今天的事情在腦海裏匆匆過了一遍,得出的結論是,媽的,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回家睡覺,累死大爺了。
洗了澡,經理已經派人將換洗的衣服拿了過來,周梟看到床上的人還沒有離開微微有些驚訝,按說往常早就該知趣地離開了,今天怎麼賴在那裏不動,但還是禮貌地吻了吻那個女孩兒,溫柔地微笑,“我上班去了!”好像是老公對妻子告別,溫柔繾綣,惹得床上的女孩兒勾著他的脖子不肯放手,清晨的陽光灑進了室內,女孩兒白皙的肌膚就在手下,身上的豐腴隔著薄薄的布料挑逗著周梟的欲望。可是她卻不知,眼前的周梟的狠絕,動過的女人絕不會再碰第二次,有時候他自己都很難解釋清楚這種性潔癖,似乎從那一次,他親眼所見當年的齷齪開始。對於女人,隻不過是他紓解欲望的工具,僅此而已。
周梟微微地皺眉,卻還是溫柔地將她放好在床上,然後頭也不回得走了。這就是周梟,他可以在性事上百般溫柔,照顧你所有的感受,給你想要的快感,甚至讓你以為那一刻他是愛你的,讓你情不自禁陷入愛情的牢籠,但是你錯了,他不愛你,不愛任何人,你愛上的也隻不過是他為每一個女人編織的假象而已。
同樣一早就醒來的還有央歌,工作已經耽誤了好多天,雖然有安靜照應,但她依舊不放心。昨晚其實並沒有休息好,失眠再一次裹襲而來,那些悠遠的記憶,以為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可是當再一次呈現在麵前的時候還是那麼鮮活逼真,她的絕望無處遁形。可是日子總是要過,既然選擇了活下來,那麼就必須好好活下去,況且,她身上還有她的責任。
起來收拾好自己就往美容院裏趕,現在這家規模不小的美容院已經歸她所有。當年從監獄裏出來,安靜說要帶她走,可是她拒絕了,雖然她從來不問,但也隱隱約約知道安靜地生活,那是她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接觸的,雖然已經被染黑,可是她還想保留最後的一份尊嚴,她隻想過平靜的生活。她知道安靜對她的好,可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而她,沒有那樣的勇氣。
她那個時候什麼都不懂,進了這家美容院當學徒,好在老板娘人很善良,不嫌棄她有前科,而且見她勤奮好學,虛心待人,倒是教了她很多東西。一年前,老板娘出國定居,美容院要轉手,老板娘覺得央歌這孩子怪可憐的,也是怕她再去找工作受人欺負,畢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一顆寬容的心,原諒她之前所犯下的錯誤,有心將美容院轉給她,而且美容院算得上是暴力行業,等她賺夠了錢再給轉讓費也不遲。央歌實在是過意不去,不僅為老板娘留了10%的股份,還向安靜借了錢,把欠老板娘的錢還清了,雖然央歌也知道她欠老板娘的人情這輩子也還不清,可是潛意識裏,她不想欠她太多。倒是安靜聽說後,二話沒說,就把錢打到了她的卡上,央歌很少求人幫忙,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扛起所有的事情,她不想麻煩別人,也不想欠太多的人情債,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可是安靜的情誼讓她沒辦法拒絕。
現在美容院已經走上了正軌,雖然自己的日子過得緊巴了點兒,但總算是有份兒自己的事業,她現在隻想著早日把欠安靜的錢趕緊還清,也了卻她的一樁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