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歌心裏一陣酸澀,從和他在一起的那刻開始,她便對自己做心理建設,不要在意,不管是誰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要在意,隻要他們倆個相愛,隻要周梟把她放在心上,什麼樣的打擊詆毀都不能將她打倒。
可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原來她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勇敢,不過是穿了一件厚重的鎧甲,妄想抵擋外界的侵犯。卻沒想到她的心還是會痛,還是會疼,做不到無動於衷,做不到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不過是簡單的幾句流言蜚語,已經帶著強大的毀滅的能量給她重重一擊,要有多勇敢,才可以與這世界為敵。
“喲,你輕點兒!”
央歌才從夢中驚醒,道了歉,招來美容師伺候著,不想再聽那些傷害自己的話,給自己胡思亂想的機會,本以為來上班就可以忙碌到自己沒有一點兒煩惱的時間,卻還是逃不開命運的掣肘,總是在你毫無知覺的時候,給你重重一擊,連反抗的機會都不留給你。
所以,當周梟的身影出現在央歌的麵前的時候,她笑了,薄薄的唇微彎,清恬的色澤,可是,忽而,複又覺得委屈。央歌心裏歎息,這可真是麻煩,是什麼時候開始,又是什麼時候結束。
仿佛有一種神奇的力量,隻要有她在身邊,他就要戰勝一切的勇氣,浮躁的心因此而變得平靜。隔著不遠的距離,他靜靜地望著她,嘴角勾起不易覺察的笑容,眼睛裏是炙熱的情感,原來真的有那麼一瞬間,周圍的一切都會像是水墨畫一般慢慢地淡去痕跡,整個世界隻剩下這兩個人——青山獨對。沒有煩惱,自然亦沒有憂愁,長相廝守,地老天荒。
“怎麼來了?”央歌微笑,彎了眉眼,唇角是不自知的弧度。
周梟見沒人,大步上前,將她攬到懷裏,鄭重而帶著狡黠的味道,唇邊是一抹溫柔的笑意,“想你了!”
這三個字在哪一年熨帖了誰的心,憑著這三個字她又撐著自己走了多遠?
央歌有些窘迫,帶著羞澀,想要掙脫他的桎梏,可是又總會不自覺地貪戀他的溫暖,這樣的她對於自己而言,可真是糟糕,他就像是美麗的罌粟,入骨成癮。她想,她真的已經相思成癮,無藥可救。
她微微地歎息,對於自己的無奈,隻好將自己交給他,無論結果是多麼的萬劫不複。
有些事,預見到,是一回事。
若是,想要阻止,又是另一回事。
而周梟自然不明白她的這些小糾結,隻是暗自欣喜她的乖巧,原來真實的央歌竟然是這般可人,讓她愛也不是,放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隻想著拱手江山討她歡。如若是穿越到古代,他一定是周幽王,一定是紂王,隻愛江山不愛美人。
世上隻知紅顏禍水,卻怎麼會明白如若不是愛到極致,怎麼會願意拱手江山討她歡,愛到盲目,不知道給她什麼能夠讓她幸福,隻能給她自己覺得最珍貴的東西,可是又怎麼會明白女子要的不過是男人的寵愛,如果沒有了愛情,要那江山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