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門,殘垣斷壁。
朝著夕陽的方向前行。
天兵甲:“哎?你們說奇不奇怪,咱們明明在天上,竟然還能看到夕陽。”
天兵乙:“是啊,你不說,我之前都沒注意到。”
老天兵:“天外有天......”
兩個年輕的天兵點了點頭,他們一直都覺得,老天兵前輩的話總是簡短,但卻意義非凡。
天兵甲又問:“哎?你們說,前段時間巨靈神去討伐那猴子,竟然沒打過......”
天兵乙:“是啊,還受了傷跑了回來,挺丟麵兒的,我都納悶了,難道凡世間還能生出這麼厲害的畜生麼?”
老天兵歎道:“人外有人......”
天兵甲哈哈一樂:“前輩,咱們可是神,對方也隻是一猴子,不論哪一邊,都不算人的。”
老天兵沒回應,沉默的望著夕陽......
“哎,隨便了,反正那猴子運氣不好,玉帝竟然為了討伐它派遣了,估計啊,那猴子最後連點灰都剩不下。”天兵乙悻悻然的說道。
抬起頭,向後望去。
視線之內,浩浩蕩蕩,一時之間甚至分不清哪裏是雲,哪裏是兵,鎧甲的輕響織成了雷鳴,長戟的光聚成滾滾紅霓,頭頂巨龍拉著數千架戰車飛過,紅色的綢帶迎著烈風飄舞,染紅了幾萬裏的雲彩。
這人間的生物,不論是什麼,都隻能在這股力量麵前化成渣滓。
天兵甲這樣想著。
他旁邊的天兵乙也這樣想著。
天將都這樣想著。
這裏是天庭,紫霞漫天,彩雲踏路。
這裏已經平靜了數萬億年之久,漫長的時間裏,哪怕是最低階的小神都習慣了受人供奉,被人敬仰。
隻要低下頭,就能從雲層的縫隙裏看到人間疾苦的人們捧著最美味的食物求以供奉,祈求風調雨順。
所以,這份安逸讓所有的人都習慣了不去辨別危機。
哪怕是看到了身旁如山般的巨像已經坍塌,殘雲上留著蔓延千仗的爪痕,本來冠以天地般巨大的南天門牌匾上,已經滿是幹涸的血跡。
他們依舊歡笑著,閑聊著,前進著......去討伐一個注定要被轟成砂礫的畜生。
而這歡聲笑語之中......隻有老天兵握著長戟的手正微微顫抖。
隻有他知道。
這群人......將要去麵對什麼。
......
因為,他是上一批討伐那猴子隊伍中的一員。
也是少數存活下來的一員。
......
好吧!
這天將,並不是第一批討伐畜生的隊伍。
事實上,老天兵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曾經有多少隊伍如同今時今日一般,伴著雷鳴般的戰鼓,踏著同一片雲橋,想走到那猴子麵前,一人一刀,將其剁成夕陽中的殘渣......
然而,這所有的人,都有去無回。
老天兵有時候甚至在想,會不會是天庭故意封鎖了消息,不讓天兵天將們得知有這麼一個猴子的存在。
其實,那猴子已經在天庭的邊緣呆了數千數萬年,每隔一段時間,天庭就要派出浩浩蕩蕩的隊伍前去討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