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道論調
此時的趙莫憂雲鬢鬆散,臉上布滿灰塵,鵝黃色的裙擺早就變成了雜色,她是女子,又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早就經受不住這樣的顛簸,每一下呼吸都好似將肺管子砸破,麻疼麻疼的。
“寶兒,放我下來,你們先走……”
“停停停…… ”趙莫憂一聽他的開頭就知道他要說什麼,這麼狗血的劇情怎麼也不會是她趙莫憂要作的事情:“蒼哥哥,你千萬不要說什麼讓我們先走的話,告訴你,這個時候說這些話就是擾亂軍心,我不許,記住以後不要再忘記了,我趙莫憂今生隻說一次,你生我生,你逝我亡,懂了嗎,我隻說這麼一次,你要記住,”食指點點他的心口。
你生我生,你逝我亡……
被那一輕柔的一指狠狠的嵌入了心口,永世難忘,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他的心也跟著活了。
他不記得他的心死了多久。
五年前的她一襲紅衣似火,蒼狼澗黑衣如墨,如今蕊衣如花,一幕幕,恩義如山,情意如綿,讓他想到了一句話‘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這一刻,眼前的高山一般的鴻溝,再也無法阻擋他的腳步:“寶兒,我蕭敬蒼記住了你的這句話, 從此你我不離不棄……”
大手握住滑膩的小手,雋永時間仿佛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趙莫憂的心如同被握的小手,緊緊收縮,一股悸動從心底萌動,同時也為自己的自私而羞愧不已,重活之初,隻當他是救命稻草,對他的印象全憑前世入住宗廟後的相幫,對他的好是回報前世的恩情,和愛情無關,底的酸澀慢慢溢透黑眸,尋了兩輩子,恨的兩輩子,原來那人一直站在原地,待她回頭。
不離不棄,你不離吾不棄……
大大的杏眼微微闔起,眸中的淚珠卻無法遮掩的順著濃密的睫毛下滾落,中弦月色下,晶瑩剔透如珠如玉,染得小臉兒似嬌嫩的花兒蒼白似雪,羸弱如斯。
蕭敬蒼急了,以為自己的話冒犯了她:‘寶兒我……別哭別哭,我……以後再不說了……”
“沒有……”趙莫憂急急抬眸,霧眸圓睜,似一隻惹急了的小豹子:“再什麼再……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兩輩子沒嚐過情愛的她一著急生怕以後真的不再說。
“噗嗤……”
“哈哈哈……”
“咳咳……話說,我也不想打擾你們的,隻是再不走,敵人就追來了……”
金先生心中不忍打斷小年輕的情意綿綿,當年……當年……
當年的他也曾如他們一樣年輕過,可惜世事弄人,不提也罷,難得兩人對了他的眼緣:“前方是二公裏處有一小鎮,有一兩萬人,我們暫且躲上一躲,過了明晌敵人說不定自己就退了去。
“我們過去……”蕭敬蒼垂著的眸子無力的抬了抬,趙莫憂明白他的意思,範薑離眸色微微暗沉,壓下心底的惆悵,點點頭,三人不管金先生這麼做有什麼目的,決定前去。
不是他們的心思陰暗,把人想的太壞,前世的她就是錯在心思太簡單上,才會被人一步步逼上絕路。
但是三人也知道現在的情形刻不容緩,前有虎,後有狼,最後三人點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隻能相信殺手聯盟的人。
這是一個城郊小鎮,因為接近上京,幾萬人的小鎮逐漸興盛起來,小鎮民風開放,彪悍,幾人進入如龍入大海很快消失不見。
五十人的小隊進入小鎮,一圈下來未曾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首領果斷的呈報上峰,得了一個字:“撤……”
首領無功而返,卻又不得不下令,咬牙道:”撤退……”聲音陰狠冰冷,五十人的小隊如同一人,整齊劃一,霎時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卻說眾人來到一座毫不起眼的小院,院中有一棵桑葚樹,枝繁葉茂覆蓋整個小院,天色太晚,金先生沒有點燈,眾人都是高手,毫不費力也都憑感覺跟著走,最後走入一道小門,若是仔細看,能發現裏麵一堆發酸的壇子,還有幾顆白菜,幾顆小青菜, 麵缸等物,細看原來是個小庫房。
就在眾人不明就裏的時候,金先生打開一隻櫥櫃,從櫥櫃裏麵那出一碗鹹魚,又將碗對準櫥櫃中的一隻破碗摞了上去,接著金先生後退,果然不出所料,櫃子後麵是一道暗門,櫥櫃慢慢滑開後
暗門的全貌出現在眾人眼前。
暗門呈橢圓,隻容一人進入,著實太小,範薑離扶著已經陷入昏迷中的蕭敬蒼跟隨金先生的身後,而趙莫憂則跟在四煞的身後,金先生看了看他們兩人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