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傷其類(1 / 2)

物傷其類

她不願意失去這個朋友,也不願就這麼不明不白托著,於是放下手中的東西:“徐嬤嬤,替我撰寫請帖,請裘小姐兩日後,來齊周公府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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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就交給你了,看著菜色如何,務必將裘姑娘送來的東西都用上”吩咐了唐嬤嬤,待她將東西全部安排下去,桔梗和沉香兩人,一人掌著盆盂,一人掌絲絹。

趙莫憂接過甘草手中的薄荷水,漱了口,吐入盆盂,接過沉香手中的絲絹擦了下嘴角的水漬,將絲絹遞給了沉香。

這個時候柳葉也柳芽已經準備好了筆墨紙硯,趙莫憂滿意的看著這一切,這幾個一等丫頭用著很不錯。

另外四個雖然不常常在她跟前上值,但也管著她的首飾,衣衫,鞋襪,和吃食,徐嬤嬤和唐嬤嬤將他們調教的很不錯,即使兩位嬤嬤不在,他們也都能獨擋一麵。

須菩提!所言法相者,如來說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幾字完成,趙莫憂頓了頓筆,旁邊的桔梗等人笑著誇讚:“寫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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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嬤嬤從外麵走了進來:“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字叫好看了吧,總說讓你們練字,一個個不是牙疼就是手癢,羨慕了吧,姑娘身邊的人也不能太慫了,回去每人每天給我練兩頁字去。

“呀,嬤嬤是想要了我們的命呀……”

雖然她們嘴上如是說,回去後卻真真的執行,誰也不會偷懶,這是她們前麵十幾年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徐嬤嬤今兒是怎麼了,還沒回去就開始敲打她們了……”

“姑娘見怪了,今日老奴得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值得嬤嬤興師動眾的……”趙莫憂也來了興致,擱下湖筆,四個丫頭在房裏各忙各的,耳朵都豎起來。

“書麵秀麗,字字簪花,這可是老奴見過最好的字……”徐嬤嬤將筆放入筆洗,讓沉香拿了下去,又將摘抄的頁麵輾平,遞給桔梗,她接手後一一展開晾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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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大族的貴女的字體都以簪花小楷為主,而他們姑娘的這些字中卻仿佛能夠從中悟出佛理,沒有十幾年的苦練是寫不出來的,可見姑娘是個心誌堅定的,跟著這樣的主子一輩子也甘願。

她那裏知道,前世趙莫憂被軟禁在趙府的時候,每日隻能習文練字,後來被送入宗廟的時候更是以繡花和抄佛經來解決生活問題,幾十年就那麼過去,字體能不長進。

她苦笑一聲,卻沒有解釋,隻道:“嬤嬤快說,還叼我的胃口不曾……”

“是是是,老奴該死……”徐嬤嬤佯打了幾下,逗樂了趙莫憂,幾個丫頭也都捂嘴偷笑。

“姑娘可知道玉雪郡主……”

哦,玉雪郡主,那不是汝陽王的女兒嗎?前世兩人就不對付,互看不順眼,同樣是郡主,一個有品級食鹿邑的郡主,一個是空頭郡主的名號。

玉雪郡主是汝陽王的長女,當年汝陽王和鹹陽王兩人聯合逼宮,被皇太後和齊周公範薑勝識破,兩人敗北而去,灰溜溜的回到了各自的封地,永不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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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玉雪郡主隻得了個郡主的名號,便跟著汝陽王離開上京,汝陽王和鹹陽王永世不得回京,他們的子女卻沒有這樣的束縛。

前世也是如此,他們的子女每次利用朝中大事兒回京,次次掀起腥風血雨,那個時候她在做什麼,哦,對了,這個時候她已經被皇帝舅舅厭棄,到處惹是生非,卻沒有自知之明,姑婆和外祖等人到處給她收尾擦屁股。

收回心事,趙莫憂淨手,拿了徐嬤嬤送上的絲絹抹幹淨了手。

“她是汝陽王的嫡長女,聽說過很單純的一個女子,她怎麼了?”

“嗬嗬,昨天沈家大姑娘宴請大周貴女,這玉雪郡主也應邀參加,並且送了手禮,本來也沒有什麼事兒,誰知道有人笑著說,大家都是好姐妹,何妨看看對方送的手禮?”

趙莫憂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是不是玉雪郡主的手禮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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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可不是,那玉雪郡主一來上京就放話,說要和姑娘一比高低,這還沒比呢,就出了這一趟子事兒,可真笑死個人兒。”

“好了,好了,快說,什麼事兒,讓我們也聽聽……”趙莫憂沒有著急,身邊的幾個丫頭到急心癢癢的。

“沈家大姑娘是個才女,那個郡主送禮到是送對了,說是送了一本前朝的古籍,沒想到大家打開的時候,卻不是春秋論而是春嬌豔,講的是秀才和小姐繡樓相約私奔內容,當場叫那沈家大姑娘氣的給變了臉色兒,可是那玉雪郡主還一個勁的說著,她明明拿的是春秋論,怎麼會變成了春嬌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