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我的右眼皮這幾天總是跳,你說是不是預示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沈炫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往夏航身邊靠。
“左眼跳財右眼災?在我看來,這種說法並沒有多少根據。”夏航見她愈發像一個小女孩那般柔弱甚至還有些驚恐,便一拉她的手,再次安慰道:
“不用害怕,有我呢!有些晚了,我們先回宿舍。”
小手被他拉上的那一瞬間,沈炫心頭猛然一震。就好像一股強電流襲來,眨眼間就傳遍了她的全身。
在那種由惶恐到緊張、再從羞澀到欣喜的複合情緒作用下,她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
這個看著並不怎麼強壯的小男人,居然會給人一種如此強大的能量與力量。陡然間,沈炫想起了前天去陪嚴爺爺吃飯時他說的那番話。
嚴竟開的意思是說,夏航這家夥雖然才成年,但在他三位師傅的傾力打造下,擁有著難以想象的實力。
無論是心態,還是醫技,以及那些預測風水武技等奇術,絕對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說白了,此子定非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小炫啊,我知道你爺爺在燕城幫你物色了名家公子。但作為過來人我還是想提醒你,自己的幸福最好由自己來把握。”
最後,嚴竟開語重心長地看著她說道。
當時,她還嗔怪嚴爺爺亂點鴛鴦譜。但此時此刻,被夏航緊緊拉著快速前行時,一個奇怪的想法卻在心底悄然滑過
夏航先把沈炫送到了她所住的樓下,然後揮手離開。就在他離開後不久,一道人影從樓前的樹下悄悄閃出。
人影先是盯著夏航消失的地方看了好一陣,然後又看著麵前這棟宿舍樓。樓道的燈一層接著一層變亮,然後再暗下去,直到第五層。
又過了半晌,一間屋子的燈光突然打開。一道婀娜的俏影來到窗前,似是往外麵望了望,隨後把窗簾緊緊拉上。
人影的目光最終投向那裏,一直不曾移開。仿佛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猛然發現那兒已是漆黑一片時,人影這才離去
次日。
當背著一個小包的夏航來到樓下時,他的眸子猛然一縮。隨即,竟是隱隱地有東西在眼眶裏麵滑動。
為了不打擾這裏的師生,他特意選擇天一亮就出發。哪知,他還是走晚了——又或者說,他低估了他們的情義。
樓前的空地上,黑壓壓的站滿了人。
正中間的那些麵孔最為熟悉,不用說就是跟他相處十天的頭一批學生。再往旁邊,幾乎都是醫學係的學生。
吳學力,蘇曉靈,楊新東可他沒有看到趙兵的影子。
更外圍,是其他係的學生,甚至還有一些聽養生課的老師、後勤人員和家屬。
毋庸置疑,他們都是自發前來送行的。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動在心頭湧起,夏航站直身體,接著恭恭敬敬地向大家鞠躬致謝。
他一個字也不想說,隻是一邊走一邊揮手。直到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通往校門的道路上,那些人還在緩緩地陪伴前行。
募地,在校園通往後山的那條僻靜小道上,正在跑步的沈炫突然看到了這一幕。
這是哪個大人物要離開學校了,一大早就有這麼多人前來送行?
好奇的她運力看過去,心中卻是猛然一顫!那道雖然有些模糊但對她而言卻並不陌生的身影,居然是他,難怪今早沒有看到他跑步鍛煉。
這就離開了麼?昨晚你為何不告訴我一聲?
想趕過去根本來不及,沈炫隻好尋得一個高處,站在那兒遙望。一抹惆悵和失落情緒迅速在體內滋生、蔓延
就在夏航快要來到校門時,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迎向了自己。他很快就認出了對方,那個剛來學校時自己問路的眼鏡男。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人。可眼鏡男的表情已是天壤之別,他衝夏航一鞠躬,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道:
“夏老師,那天我還以為您是哪個學弟呢,哪知這幾天聽了您的養生課,受益匪淺,再次感謝您!”
夏航擺了擺手,微笑著道:
“不用謝我。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感受大自然,有一天你會發現,這世界變了。然後你的生活也就變了。”
“說得好!”
眼鏡男正要開口,一道響亮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校門口傳來。
夏航抬眼一看,好家夥,這兒還有一幫人在等著自己。
袁一陶,嚴竟開,王主任,李霜幾乎醫學係的老師都在這裏,而剛才發話的正是校長袁一陶。
“小夏啊,都要離開學校了,還在無私地傳授自己的心得。”袁一陶笑嗬嗬地誇道。
“袁校長還是少誇他兩句為好,要不一走出這校門,這小子的尾巴指不定要翹到哪兒呢!”嚴竟開故意板著臉說道。一邊說,他還一邊悄悄地看著夏航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