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那位老者林之達,明顯對他的身份已有所懷疑。等病人清醒後,自己究竟要如何去麵對,林靜茵又會說些什麼,夏航心中似乎都沒有做好準備。
於是,他選擇了一種暫時回避的方式——還不完全是逃避。
他相信,用不了太久,林家肯定會來找自己。也許,那一刻到來時,各種準備都做好了吧?
夏航不知道的是,他在華和醫院的兩次驚人之舉,已經在業界迅速傳開。黃家行事低調,而且黃哲不過是一個學生,所以,知道此事的多是些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士。
而林家則不同,那是商業巨頭,林靜茵更是傳聞中的家族未來代言人。所以,她突然昏迷的消息很快就在燕城各家族間傳開。
那些圍在病房外麵的人,其實林家隻占極少數。更多的則是來自其他家族的護花使者、花癡或花匠,抑或是葉幽這樣的有所圖者
有了這些人的宣傳,結果不到兩個小時,林家代言人治愈出院的消息就不脛而走。
因此,盡管夏航想低調一些,或者說根本不在乎那些榮譽,但隻要知道這兩件事的人們都牢牢記住了一個名字——夏航。
甚至在人們有意無意的渲染之下,“夏神醫”的稱號不僅在醫界開始傳開,而且在各家族間也開始悄悄走紅。
所以,當夏航找了個地方午餐之後,一路溜達到黃家,來迎接的許韻知就足足盯了他好一陣。她臉上的表情說不上來,總之非常精彩。
“小夏啊,你真是了不起!先是妙手回春讓小哲死裏逃生,今天又讓林家那丫頭化險為夷。甚至,外麵都在傳說你快成了林家的乘龍快婿,那我家黃茹怎麼辦?”
許韻知盯著他一動不動,接著就劈裏啪啦開始述說。在她的內心裏,不知怎麼卻是越來越喜歡上了這個年輕人。
那一副雲淡風輕,那一抹超然灑脫。似乎在他的身上,有一種吸引女人的奇妙所在。
“媽,別在那裏瞎說。您不過剛接了幾個電話,就把無稽之談的事情拋了出來,而且還當著夏兄的麵。”黃哲本來也要開門迎接夏航,哪知被母親搶了個先。
頓了片刻,他又埋怨道:“還有,我姐的事您也別瞎摻和。這種事情,都什麼年代了,您就在一邊看著好了。”
“嗨,臭小子,難道你不希望你姐和夏神醫發生點什麼嗎?哼,在醫院你的眼神就出賣了你。”許韻知嗔怪道,眼睛仍然盯著夏航。
“媽,您老竟然連這也看出來了?厲害厲害!”黃哲一伸大拇指,接著又道,“夏兄,你看看,我媽和我其實都沒別的意思。所以,你不要想多了,更不要見外。”
“嗬嗬,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夏航臉上極為平靜,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對了許姨,您平時都不上班的嗎?”
“上啊,怎麼不上?有事就會過去看看,但今天不是周末了嘛,就先回家放鬆放鬆。”許韻知應道。隨即請夏航坐下,為他沏了一杯茶。
給黃哲針灸之時,夏航腦海中還是閃過了幾個念頭。他沒想到上午的事情會傳的如此之快,甚至還說出乘龍快婿的奇思妙想。如果那些人知道他與林靜茵本就是娃娃親,又不知會作何感想?
針灸完畢,黃哲又提出了老問題:“夏兄,今天已是第四天。還有三天這個療程即結束,我上學沒有任何問題吧?”
“你放心好了,隻要記住那些注意事項。”夏航隨口答道。
“太好了!這幾天都快把我憋壞了,閑在家裏也極為無聊。”黃哲興奮地叫嚷著。
“看看你這孩子,小夏剛提到了要注意,你就拋到腦後。是不是想著趕緊回到學校,然後跟同學們去打球、瘋鬧?”許韻知臉色一沉,斥道。
“媽,不會的!夏兄的話就如聖旨,我怎麼可能置之腦後?是您想多了,我一定會注意分寸的。”黃哲辯解道。
“嗯,希望你真能接受教訓,別再嚇唬你媽我。咱這小心髒啊,禁不起幾次折騰。”許韻知點點頭,右手就很自然地放到了心髒之處。
但緊接著夏航就逃跑似地告辭離開。因為她方才所放置的部位,明明就是那座挺拔的珠峰。這位極品美婦怎麼總是奇葩無止境?
今日,竟然有兩次都是這樣離開的。一是在病房,二是在黃家。尤其是剛才,夏航完全沒有了一向的淡定,那一刻他隻是個不好意思的小男人。
離開黃家之後,夏航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他大致弄清了到京源大學的路線,正好從這個方向過去還不算太遠,所以他仍然選擇步行。
此刻,在京源大學的一間老師公寓裏,沈炫正在翻箱倒櫃。今天下午她沒有課,但不知為什麼,幾乎一下午她都沒有靜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