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夏航的心裏話。從那次回家也能看出來,不少人絕對是揣著這樣的心思。認為他是揀便宜來了,或者說是與他們爭奪財產而來。
“孩子,這些你都不用解釋了。姥姥啊還沒老糊塗,而且看人也極準,知道你的心思與為人。正因為這樣我才跟你太姥爺提議,讓你過來陪陪我。”
老太太笑的更為開心,配上那副慈眉善目,讓夏航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廟裏的菩薩。
與菩薩一樣,老人也有一副好心腸。聽太姥爺說,之前她對陳旭也是極好,哪怕那家夥是非不斷。即便是現在,依然對他不錯,隻是不再抱有什麼期望。
這樣的老人,真的不能再讓她傷心。她真正需要的,也是親人之間彼此的關愛。夏航下意識地又貼近了姥姥,這一動作讓老人心中大為舒坦。
就這麼一路聊著,不知不覺就過了兩個小時。夏航猛一抬頭,居然就到了香逸觀。
此刻這裏的遊客已經不算少,但還屬於正常的範疇。除了香逸觀,附近還有國子監和孔廟,算是燕城很有名的一處景點。
夏航陪著老人,在那些殿堂燒香拜佛。他沒料到的是,老太太居然對此十分熟悉。靈活的身形,虔誠的舉止,誠摯的笑容,組成了一道完美和諧的風景線。
老太太一邊熟練地忙碌著,一邊給他介紹著。近兩個小時過去,這一老一少不知走過了多少正殿與偏殿。但給夏航的感覺,在老人那含糊不清的許願詞中,似乎都離不開一個人——聞人晗株。
所以,他們的話題很自然地就轉移到了聞人晗株的身上。對這個極為出色的長女,老人也是傾注了自己的心血。
“姥姥,那您知道她與我的父親是如何相識的吧?”夏航凝視著老人滿是深情的眸子,突然問了一個藏在心底很多年的問題。
哪知,老太太一聽,眸子中閃過了一抹茫然。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反問道:“你爺爺沒有告訴你嗎?”
夏航也是搖頭。他顯得較為失望,隨即解釋道:“我在南涯曾問過大爺爺,但他根本就沒告訴我。問急了,就說等我長大了自己去尋找答案。所以,一成年我就來到了這裏。”
“哦。問題是這些年根本就沒有你母親的任何音訊,真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老人抬頭看了看天空,憂色漸濃。
“姥姥您別太擔心,遲早我會找到母親的。”夏航趕緊安慰了起來,“我曾預測過,母親大概是在藏域一帶。”
“嗯,聽你太姥爺說過,除了醫術,你也會一些奇門雜術。”
“姥姥,應該說是奇術,而不是雜術。這些大多跟我的二爺爺學的,隻是遠遠不如他那麼精通。”
兩人這麼說著時,竟然來到了香逸觀的後院。那裏遊客甚少,幽靜涼爽。幾十棵參天古柏上,大多數都有一個小銘牌——一級保護名木,隻有少數是二級保護名木。
一級古樹保護名木,通常意味著樹齡在三百年以上,或特別有曆史價值或紀念意義。
老人剛剛帶著他來到古樹間的長凳上坐下,夏航的眸子突然間一縮。
因為身上某處的一件物事竟然有了反應,盡管隻是一絲輕微的顫動,但沒有逃過他敏銳的感應。
那件物事,就是從島國人秀田野子手中奪回的藍色八龍羅盤。自從在海東市得到這一寶物之後,置於身上再也沒有了任何反應。
沒想到在香逸觀的後院,這寶貝破天荒地有了一絲反應。
這說明了什麼?難道是有它的同類在這附近?
要是那樣真是太好了!八龍羅盤一共八件,藍龍在自己手上,綠龍在島國秀田家族。那這一件,又是什麼顏色的龍?
突如其來的意外之喜,一時間讓夏航興奮之極。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讓一旁的老人有所察覺。
“小航怎麼了?看你很高興的樣子”
“哦沒什麼,姥姥。我是看到眼前這些蒼翠的古柏,陡然想到了它們才是曆史的見證者。如果有一天我能透過這些古樹,感覺到過往的人和事,那豈不是逆了天?”
羅盤,他還不想讓姥姥知道,畢竟那是一件絕秘大事。於是就信口開河地胡編了一段,果不其然就惹的老人開懷一笑。
“嗬嗬,我說你這孩子,還真是異想天開。如果你有了那種本事,豈止是逆天,簡直成了神仙一般的存在!”
“嘿嘿,也是。如果我有了這個能力,母親在哪裏還不是易如反掌?”
話題一轉到聞人晗株身上,場上的氣氛立即冷了下來。老太太心底的柔軟再次被激發,她伸手摸了摸夏航的頭發,又拿起他的手端祥了一陣,語氣和藹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