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木堂主冷冷地吐出來兩個字,手卻是突然向前一揚。
身為一堂之主,功力更是已經無限接近九重境界,哪怕一開始有些大意,但論反應依然相當敏捷。
更何況,他對自己的實力一向很自信。所以,從發話到偷襲,整個過程中他一直都沒有離開那把椅子。
可下一刻,他的眼神就幾乎凝滯在了那裏。
自詡從未失利的五行針神技,在來人麵前仿佛完全失靈——因為五根不同顏色的銀針,正被對方緊緊夾在五根手指之間。
更令木堂主驚異的是,五行針都喂有劇毒,這才是更厲害的殺手鐧。然而,來人明顯是絲毫不懼。看那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態,哪裏有中毒的跡象?
就在這當口,百裏飛霞已經如一陣風似地衝了進來。片刻後,木青山也帶著那三個師兄風風火火地闖入。
可他們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個個都是目瞪口呆。
這,怎麼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這些人都是你帶來的吧?限你們十分鍾之內立即滾蛋!”夏航沒有回答木堂主,隻是盯著他,毫不客氣地下令。
他那淩厲的眼神中不僅寒意濃濃,而且還流露出淡淡的殺意。
沒錯,就是殺意,他很想拿這些人開刀。因為他一看到黑板上被塗的亂七八糟,原先那股怒火就愈發旺盛。
母親寫下的“我們還會回來的”,以及悠悠他們的簽名、自己畫的貓狗和落款早就麵目全非。
從菜地到這兒,不管是屋內還是屋外,都被這些人破壞的一塌糊塗。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跟我們堂主如此說話?”見木堂主臉色陰沉,一個青年撫著腰中的佩劍率先質問道。
他是初入八重的實力,在六人中僅次於堂主,也是五人中的大師兄。雖說一進來他就看到堂主的五行針被那小子夾著,但觀其修為不過在六重左右,跟師妹差不多。
所以,這個時候他這個大師兄就應該站出來。
“這裏哪有你多嘴的份?滾一邊去!”夏航竟是連看也不看他,冷聲斥了一句。
大師兄頓時氣極。手一提正要拔出佩劍,卻隻是發出“唉喲”一聲痛呼。
其餘幾人隻覺得屋內閃過一道淡淡的藍光。凝神再看,原來一根藍針正紮在大師兄的手背上。隨即針刺處開始發青、變黑,並迅速向胳膊擴散。
突然吃痛的大師兄倒是很快明白了怎麼一回事。左手在右臂上連續施力點穴,以封住毒液繼續向上蔓延。
然後瞪著一雙怨毒至極的眼睛,恨不得要將夏航抽筋剝皮。
“小霞,這是解藥,快拿去給你大師兄服下。”木堂主似乎終於坐不住了。
說完,他卻發現百裏飛霞根本沒有動作,就好像完全沒聽到一樣。
原來,此刻她的全部心神都用在夏航的身上。那泛光的眼神,那崇拜的表情,簡直就是一副標準的女花癡模樣。
這一幕落在木青山的眼中,刹那間他的怒氣竟然超過了大師兄。自己癡迷的公主女神,對他一直冷若冰霜不說,哪知卻對突然冒出來的小子如此花癡。
“混蛋東西,我跟你拚了!”
隨著這一聲暴喝,木青山抽出劍來就衝了過去。
“青山快住手!”
木堂主斥道。同時身形一閃,就要擋到義子的身前。
可惜他還是晚了半步。
對這個先前跟狗奴一般投百裏飛霞所好的家夥,夏航打骨子裏都瞧不起。男人不能沒有尊嚴,更不能那般低三下四。
所以,在那狗奴暴喝聲響起之際,他先是微微皺眉,隨即一拳就轟了出去!
“轟——”
如一道悶雷聲在屋內傳開,眾人就看到一道人影正好從門口飛了出去。半晌過後,才聽到“撲通”落地的聲音。
夏航施展的正是三位師傅獨創的“夏段拳”,輕輕鬆鬆地就把六重極致的木青山轟飛。
木堂主顧不得去外麵查看義子傷的如何,而是趕緊掏出解藥交給那位大弟子。自己的弟子身中五行針之毒,這還是第一次。
“小兄弟有話好好說!如果先前有所得罪,我木石在此致歉!”
眼前的年輕人,其真正實力顯然很不簡單。一出手就接住自己的五行針,而且不畏劇毒。更是在抬手間就製住了大弟子,一拳轟飛木青山。
這樣的水準,怎麼可能隻在六重?恐怕不在自己之下,也不知來自哪個隱世門派。木石眼眸頻閃,試圖緩和屋內的緊張氣氛。
“木堂主是吧?得罪?初次見麵,你就用自己的毒器招呼,難道這就是你們的風格?”
夏航揚了揚手中的五行針,語氣很冷,這一刻仿佛屋內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而且你們五行閣不僅缺乏管教,更缺乏自知之明。知道為什麼讓你們滾蛋嗎,因為這一片天地,我起碼是半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