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交待什麼?夏航好端端地被對方訓斥,心中也有一些不快。但他沒有回答,卻是向某處看了看。
因為他從那裏感應到了一絲鬼愁的氣息——奧不對,那裏還有鬼工的氣息。這兩人居然一直守在這裏?
“別看了,是老夫把他們限製在那兒。一個吵嚷著要跟你在一起,一個總是嘀嘀咕咕的聒噪個沒完,煩都煩死了!”金仙察言觀色,主動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還以為鬼愁是真心守著自己呢,弄了半天是被人束縛住了。夏航剛剛生出來的一絲感動情緒,瞬間就化作泡影。
“現在你該交待了吧?”金仙將雙手背在身後,繼續催促道。一身白衣在燈光的照耀下,給人一種白衣勝雪的神聖感。
夏航依然沒有開口。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強迫的滋味,哪怕對方是站在修行塔尖的極強者。
被一個小子如此無視,金仙正要發作,這時水仙開口了:“行了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好意思在這裏欺負小輩。我們能做什麼?難道以你的眼光還看不出來嗎?”
金仙聞言,又仔細地看了一眼夏航。這才用一絲狐疑的語氣說道:“喲,突破了一級。難道說先前你是護著這小子,以讓他安心晉級,是嗎?”
他置疑的語氣中,明顯還帶有一絲別樣的情緒。這種情緒,水仙自然聽的出來。而此刻的夏航,居然也聽出了別的味道。
尼瑪,這些老古董們怎麼都是這個德性?一開始是鬼愁,當她明顯對自己有好感之時,那個鬼工是極度的不平衡。原因就在於,他喜歡鬼愁很多年,可一直沒有得到她的許可。
等她接近自己,並表示了某種親近時,一下就激怒了鬼工。隻可惜,鬼工不是鬼愁的對手,隻得把這種恨憋在心裏。
不曾想,這個功力絕高的金仙也有一絲對水仙的情愫。這一點,水仙並沒有跟夏航透露分毫。但與鬼愁鬼工不同的是,水仙雖然功力不如金仙,可她一點兒也不怵他。
“哼,你以為會是什麼?本來是想跟夏後生打聽一下精英賽的事情,哪知他突然就有了突破的預兆。既然遇到了這種事情,我自然是要護一護的。”水仙卻是一聲冷哼,瞪了一眼金仙,“要換作是你,難道就要袖手旁觀?”
“噢,不不不,水妹你誤會了。”果不其然,金仙一看她有些生氣,趕緊擠出一副笑臉,“如果是我,肯定也會那樣做。我們仙庭是杏林之首,豈能對此類事坐視不管?”
“哼,那你還在這兒發狠,這孩子招你惹你了?”水仙似乎得理不饒人,繼續冷哼,“這幾天你也看到了,他一個晚輩為中醫所做的事情,難道比仙庭少嗎?”
被水仙連續責問,金仙一時顯得難以招架,幾抹汗珠居然從他的額頭滲出。他在心中固然還有些懷疑,甚至對夏航仍有些不滿,可水仙說的也在理啊!
那夏小子的確不太簡單。先不說他年紀輕輕就有一身不俗的修為,光是他出道以來所做的那些事情,就是一件比一件驚人!
別的先不說,隻說與中醫相關的經曆。重症肌無力,神秘難解的奇異病毒,即將逝去的植物人他幾次將病人從死亡線上救回,更把送到太平間的死人以神奇的針法重新拉回了人間!
還有,他在中醫課上疾呼呐喊,以及他在整個中醫大會上所努力的一切如此種種,又有哪個古武杏林門派所能做到?
藥王山不行,鬼門關同樣不夠格。至於強大如斯的仙庭,更多的還是守著千年來的清高,自詡醫術通天、引領杏林,結果連民間走訪都越來越少。
金仙越想越覺得慚愧。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視水仙的眼神,隻好低著頭在那兒裝傻。
這一幕,讓一旁的夏航有些無語的同時,又覺得很好笑。他沒料到金仙是那麼懼怕水仙,也許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那你還不趕緊跟夏後生道歉?”水仙又是一陣嗬斥。
“道歉就不必了,請水前輩息怒。其實金前輩並無惡意,他隻是有些著急罷了。”看到金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夏航趕緊從中打圓場。
“對對對,還是夏小子不,夏後生理解我。我呢,看過去了好幾個時辰,心中不免著急。”金仙投給夏航一個感激的眼神,順勢找台階下。
真讓他給夏航道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從看到那小子與水仙露麵的那一刹那,不知怎麼,他就有一絲不太妙的感覺。他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有什麼能耐,先是讓鬼愁神魂顛倒,接著似乎又讓自己的水妹情緒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