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航無暇顧及圍觀者的心思,他隻想治好眼前女子的病症。這是一種源於骨子深處的責任使然,不管對方是什麼人,身為醫者就不能袖手旁觀。此時,他將白針與紅針分別固定於病人的丹田與心髒部位,開始專心操控那根黑針。
癲癇患者的意識,往往是混亂不堪的。一旦犯病要麼無意識,要麼就是胡言亂語,之後問之一概不知。夏航覺得憑借魂針應該能徹底治愈此女,而且用不著動用魂歸果。
尤其是魂歸果這樣的稀世珍物,也不宜在這種場合之下顯露出來。他還不知道的是,運用黑針為奧國小公主恢複意識,已徹底讓那些圍觀者的大腦短路。因為此時他的針灸治療已經超乎了他們的想象,憑感覺根本就沒有刺身體的穴位,而像是在病人身上飛舞。
那種玄之又玄的動作,飄渺、虛幻,而且快如閃電、行雲流水一般,這是在治病嗎?
“這是從哪裏跑出來的巫師?”不知何時,有一個醫生帶著兩個護士來到了現場。突然發問的正是那個醫生,他看到夏航的動作皺眉觀察了片刻,遂忍不住質問道。
正在專心治療的夏航又哪裏有精力理會他?之前情急之中,他也沒有來得及讓分身出來。維持秩序的任務主要落在了三聖使的身上,當然娜菲亞也能幫些忙。
“巫師?這是來自華夏的夏醫生,正在給病人治療呢!”看那人隻是嚷嚷並沒有前去搗亂,所以娜菲亞淡淡地給他解釋了一句。
那醫生這才看了一眼娜菲亞,頓時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有了好感,自然對她的話也多了幾分信任。原來他是由主辦方打電話叫來的,參會者要是在這裏出了事情,他們也不好跟皇室交待。
隨即那位高挑女子把小公主的病情簡單跟醫生講了一遍。當然,也把夏航過來後對她進行針灸的經過說了說。
“什麼?他隻通過兩根針就讓病人的氣色甚至是整個狀態變得這麼好?癲癇病我還略知一二,從沒有聽說過用針灸就能治愈的先例!”
醫生越聽越震驚,但四周很多人都不約而同的隨聲附和又讓他不得不相信。
“那他眼下在做什麼?”
“針灸。所以,請千萬不要打擾他!”娜菲亞的語氣很淡,但充滿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還在針灸?針在哪兒呢?醫生一聽她的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盯著前方。隱隱地,他似乎看到一個小小的黑影在夏醫生的手中飛舞著、跳躍著。不知怎麼,一看到這樣的動作他就想到了巫師。
醫生悄悄地又向前走了兩步。下一刻,他的眼睛已變得溜圓。因為他終於看到了另外兩根銀針,一紅一白,似乎還在那兒輕微地顫動著。眼前的一切,顯然已經跟他所知道的針灸完全不同。
首先是隔著衣服行針,這要求施針者不僅對穴位熟悉之極,而且還得有足夠的力量。接著是此刻夏醫生的動作讓人不解,他到底在幹嗎呢?那一遍一遍的嫻熟動作,真的很像一個巫師在施法呢!
“奧,我的上帝啊!你你到底在做什麼?”
醫生的大腦還沒有想出答案來,緊接著眼前發生的一幕令他忍不住低聲驚呼。不僅是他,四周的人幾乎都在驚歎,有的更是捂緊了嘴巴。
因為夏航的手終於不再飛舞,而是猛地刺向病人的頭部。就在病人的大腦一側,一根長長的黑針沒入大半,發出了一絲細微的顫音。
那個醫生或許是想看的更仔細一些,他抬步又要往前靠近。但他隨即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了,耳邊卻響起一道警告的聲音:“就站在這兒不要動!如果你再往前邁半步,病人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負全責!”
負全責!如此重大的責任他如何承擔得起?而且自始至終,那道聲音從哪裏來,又是何人所發他都不知道。醫生覺得渾身開始冒汗,腳下又無法動彈,隻得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不用說,此事正是三聖使所為。她知道夏航的針灸正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容不得有半點打擾。
眾人都屏住呼吸,仔細盯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有人在期待著奇跡出現,有人則是半信半疑,有人則在那兒幸災樂禍。隻有娜菲亞堅信,自己的男人一定能治好那個奧國小公主的病!
又過了二十分鍾之後。夏航終於將三根銀針收好,長長地吐出來一口氣。娜菲亞趕緊關切地問道:“航,要不要坐下來調息一會兒?”
夏航先向四周看了看,然後微笑著搖了搖頭:“不必了。這次治療並沒耗費我多少體力,精神力也依然充足。倒是辛苦你和三聖使了,一直在旁邊為我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