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致摸下巴的這一舉動,在那群人眼裏看來,有著心虛的嫌疑。
那幾個人便更來勁了。
“恨天高”見狀,繼續安利著:“姑姑,埃利斯博士是牛津醫學院的院長,也是名譽校長,就是冷爵男前陣子要找的那個課題組的負責人,爺爺這個病的課題,就是埃利斯博士帶頭研究的。”
冷芳齡半信半疑,卻還是虛心的問了顏致一句:“顏小姐可曾聽說過這位方博士?”
顏致剛想開口,卻被個聲音打斷了。
“開什麼玩笑,姑姑,你問她,她怎麼可能聽說過,方博士行醫時,怕是這丫頭還吃奶呢!”“恨天高”繼續扯著嗓門嘲諷著。
顏致沒有理她,而是笑得靦腆,突然起了看好戲的心理,“抱歉,我可能是孤陋寡聞了,不曾聽說。”
“當然了,我們方博士哪裏是她這種江郎中能接觸到的,人家在Y國牛津那邊很有名的,曾經還獲過大獎呢!”
冷家的其他親戚一聽,都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經人這麼一攪合,冷家二姑姑冷瑰齡就開始猶豫了,她轉身對自己的姐姐低聲說:
“要不,姐,我們先聽一聽侄媳婦找來的這位醫生怎麼說,再下定論?”
冷芳齡剛想否定,手臂卻被一雙小手拉住了,她轉頭一看,剛才還一臉事不關己的小姑娘,衝她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小姑娘什麼想法,但通過上次的接觸,冷芳齡多多少少是對顏致有所了解的,她可能有自己的打算,於是她便依言主持公道:
“這樣吧,既然大家對於怎麼給老爺子看病達不成共識,那不妨就讓兩人各自診斷,然後說出自己的診療方案,我們再斟酌,好不好?”
“飛機頭”與“恨天高”等人頓時得意點頭,幾個旁係的長輩也點頭說好。
顏致就先行上去診了脈,她把脈期間,那幾個子孫就在一旁叉著腰,仿佛她稍有差池,下一秒就要把她吃了的架勢。
顏致又詢問了一些老爺子日常的飲食與大小便情況,又看了看老爺子的舌苔和眼皮。
半晌顏致才說:“我好了,也已經有方案了。”
而後輪到方莉來診治,她拿聽診器聽了半天,也問詢了一番。
方莉檢查半天不夠,還讓人把老爺子扶回了房間,又上了儀器給老爺子檢查了半天,才又將人推回了院子,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老爺子都累得睡著了,她才推了推眼鏡抬頭向眾人說道:“我也檢查完了。”
“怎麼樣,需要怎麼治?”“恨天高”大嫂著急問道。
“老爺子這個病現在已經到了極其凶險的地步,再晚一陣子,就要完全癱瘓了。”
冷家人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一臉擔憂。
方莉見狀,頗為自豪的繼續道:
“不過不用過度擔心,幸虧你們遇到了我,這幾年我協助我老師專心於此病的治療,所以頗有心得,我的建議是盡快進行手術,疏通腦血管,然後再進行中西醫結合治療。”
顏致聽完,咋了咋舌,沒有說話。
冷芳齡沉思了一下,提出了疑問,“我父親已經80歲高齡了,還有進行手術的必要嗎,會不會反而對他的身體不利?”
方莉皺了皺眉,盡量多些耐心解釋:
“是有這種可能的,醫學上的一些並發因素都是很難預測的,隻能說各有利弊,不過現在你們如果放任老爺子的病情不管,不過半年,老爺子的壽命也就差不多了,可如果手術了,說不定還有一絲生的希望,我話說到這裏,你們家屬可以自己斟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