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致和Helen到醫院時,阮妙意正在葉嫵的幫助下,半倚在床頭,一口口的喝著白粥。
小姑娘滿頭都纏著紗布,見到顏致進來,還在對她微笑,一笑露出了兩個很深的小酒窩,看起來性格很是隨和。
而且,看樣子她還不知她媽媽的事兒。
葉嫵給倆人做了介紹,阮妙意一聽對方是顏致,急忙起身,卻被顏致攔住了。
她隻好靠著床頭和顏致說話,“顏董,我都聽小嫵說了,我昏迷後是您幫了我,這陣子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顏致急忙擺手,詢問了下她身體的情況。
“除了還有點頭暈,沒什麼別的感覺了,都怪我,被人下了毒都不知,還上去吊威亞,而後摔下來,害得你們替我背鍋....”
顏致搖了搖頭,和葉嫵對視了一眼,又摸了下阮妙意的脈搏,得知她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就猶豫著該不該把她母親的事告訴她。
幾人正糾結著,阮妙意突然想起了什麼:“哎呀,我都好幾天沒給我媽媽打電話了,她肯定著急了,我手機呢?”
說著她就急忙去翻找手機,邊找還邊說:“我還得跟同學和老師們說一聲,我....”
葉嫵突然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阮妙意不明所以的看著葉嫵,卻突然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
顏致和葉嫵對視了一眼,起身先和Helen走出了病房,把空間留給二人。
五分鍾後,病房內傳來了阮妙意撕心裂肺的哭聲。
顏致和Helen對視了一眼,都默默的歎了口氣。
病房裏的哭聲,漸漸的從撕心裂肺,到歇斯底裏,再到哽咽無聲,倆人就這樣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葉嫵都沒有出來。
顏致讓Helen先離開了,一個人在這裏等著,想得等阮妙意情緒穩定了,才好開口和她說接下來的事情。
期間顏致接了個電話,是阿宏打來的,他說已經抓住了那名戴鴨舌帽的男人,那家夥嘴硬得很,給他點時間,他肯定在今晚之前讓他吐口。
顏致掛了電話,接著在走廊裏踱步。
說不著急是假的,她的最關鍵證人阮妙意,此時正遭受著喪親之痛,她需要多些耐心,給她些時間。
Helen走後不久,葉嫵才從病房裏出來,也哭得滿眼都腫著,身上的衣服滿是褶皺和水痕,顯然都是阮妙意的傑作。
“顏董,您進去吧,我已經勸她半天了,您也幫我勸勸她,我先去趟洗手間。”
“去吧,辛苦你了....”
葉嫵搖搖頭表示自己沒幫上什麼忙。
顏致推門而入,入眼的便是阮妙意穿著病號服,抱著膝蓋,呆呆的坐在床上,兩眼直勾勾的望向窗外,整個人如木訥的提線木偶一般,毫無生氣。
顏致不忍心見她如此,可她一向不擅長勸人,最後不得不用最直接的方式開口:
“你要是選擇一直這樣消沉下去,那我也隻能說,你媽媽和你姐姐都死得好冤枉、好不值,連個能給她們報仇的人都沒有。”
阮妙意紅腫的眼眸微微動了動,卻依舊沒有反應。
顏致見狀,接著說:“我想,你已經知道我是誰的女兒吧,而且我也知道,這些年,他和她的第二任妻子,一直在資助你讀書。”
阮妙意這才有了反應,轉過頭來,眼中帶了稍許詫色,“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