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一群男人這才明白了時慕臉色不好的原因,齊齊的讓出了一條路。
顏致暗自咬牙發誓:“她此生,一定要和付景修不死不休....”
見顏致不動,剛才的中年男人急了,上前來勸:“哎呀,妹妹,你看你這麼漂亮,有什麼事過不去的,好好給時總賠個不是,時總不是不講理的人。”
顏致瞪著付景修,付景修卻隻是慢條斯理的坐在了沙發上,端起酒杯慢慢晃著,不再看她。
顏致沒動,沙發上的時慕也沒動,暝黑的眸子似乎蘊含著點點星光,時而晦暗不明,時而熠熠生輝。
一旁的人見狀,急忙端起沒用過的空酒杯,拿起桌上的香檳,給顏致倒了一杯,遞給了她,還不忘安慰:
“是啊,妹妹,你別怕,別看時總現在冷冰冰的,其實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他.....”
“你話太多了。”時慕突然淡淡的開口。
男人一時間有點懵,瑟縮的向後退了一步,不知所措。
顏致明白,付景修這是在給她機會和時慕說話,也沒再猶豫,接過了那男人手裏的酒杯,上前坐在了時慕的身旁,舉起杯子,佯裝不熟,和聲細語的道:
“時總,剛剛不好意思了,您大人有大量,這杯我先幹為敬。”
顏致說完,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下肚的瞬間,時慕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眸色裏卻是沒有多少波瀾。
他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傾了傾,卻瞬間又靠回了椅背上,嘴角微動,沒說話。
麵前的女孩,有著一如既往幹淨清爽的眼,眼角的小淚痣清晰可見,臉蛋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躥紅。
紅暈仿若白雪裏盛開的紅色臘梅,從她的雙頰一直延伸到脖頸,延伸到他曾經觸碰過的地方,讓他忍不住想去采擷。
那一瞬,時慕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顏致平時不常喝酒,所以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再加上心情緊張,喝得有些急,濃烈的酒入口後,口鼻瞬間都充斥著辛辣的味道。
沒一會兒,眼前時慕的臉就模糊了,她整個人也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她急忙抽了張紙巾,擋住水潤盈盈的眼,起身,“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她這幅樣子,讓鄰座不知情的人以為,她是哭了。
她離開後的第十秒,時慕突然起身,向眾人說道:“我去下衛生間.....”
直到兩人分別走遠,付景修上揚的嘴角才慢慢壓了下來,眼裏的光一點點的變得暗淡,垂眸,他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顏致一口氣衝到洗手間,剛趴到池子邊,就劇烈的咳了起來,她打開水龍頭,洗了洗,嗓子依然冒著煙,正猶豫著要不要拿自來水漱個口,後方就伸過來了一雙手,是一瓶蘇打水。
她欣喜,剛想接過來道謝,卻發現,並不是她期待的人。
對方隻是一個穿著製服的女服務生。
“顏小姐嗎,這是外麵的一位先生讓我給您的。”顏致默默的接過,想想應該還是付景修。
漱了漱口,感覺好了很多。
“您還有別的吩咐嗎?”女服務生依舊恭敬的站在一旁。
顏致搖頭:“謝謝你,沒有了。”
女服務生這才出了門,朝門口角落裏那道灰藍色的身影恭敬點了點頭,示意裏麵的人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