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來的一刹那,顏致一直陰沉的心,瞬間就明媚了。
和時慕一起進來的女人,是他的姑姑時捷。
時慕今天的著裝有些特別,一身線條淩厲的金絲線墨色西裝,兩粒紐扣隻閑適的係了一顆,卻也不顯得隨意,搭配一件白色的襯衫,霧霾藍色的領帶,襯得他整個人閑適中透著幾絲矜貴與從容。
而他一旁的時捷,一身高定的酒紅色禮服,細碎的短發盤起,梨渦淺淺。
兩個人的到來,立刻迎來了全場的注目和掌聲。
顏致隱匿在保鏢身後,努力的讓自己降低存在感,時慕似乎也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然而,隨著保鏢的後退,顏致突突覺得腳上一陣疼,就聽保鏢說:“不好意思....”
顏致今天穿的是藕荷色的8公分魚嘴鞋,腳趾的地方剛好露了出來,還被人高馬大的保鏢踩到了,一時間痛得彎下了腰。
保鏢也挺不好意思的,但礙於有職責在身,隻是看了一眼,道了歉,就別過頭去。
現場的記者們鎂光燈閃爍,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小插曲。
然而,時慕的腳步卻微微頓住了。
此時的他,一臉沉寂,麵色讓人辨不出息怒,眸中卻似乎盈滿了化不開的情緒,深邃不見底,隱匿的情感如一壇陳年的烈酒,讓人隻一眼,就會醉到不省人事。
他雖停住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過頭來看她。
反倒是時捷,目光不經意的掃了顏致一眼,微笑,並沒有出聲,隻是朝一旁的一個心腹使了個眼色。
那人心領神會,走到顏致麵前詢問。
顏致急忙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一旁付景修也走了過來,彎身查看了她的腳,貼心的帶著她往休息區走去。
而時慕,卻始終沒有回頭。
他腳步沒有再停,目不斜視的走向了主席前台的位置就坐。
接下來的時間,顏致就隻是默默的坐在最後排的座位上,看著台上人致辭,並且由會長黃拯親自將時慕介紹給了大家認識。
一時間,台下竊竊私語,議論聲此起彼伏,顏致隻是機械的鼓掌,眼睛卻一直盯著那個背影。
而後,時慕在眾人的期待下,上台講話發言。
聚光燈下,他身形修長挺拔,修長的手指支在演講上,聲音沉穩中透著幾絲果敢,一舉一動無疑不是全場的焦點。
從顏致的方向看,他側臉的弧度被光暈微微拉長,五官仿佛是被能工巧匠雕刻過一般,沒有一絲瑕疵,依舊俊美無儔,可整個人的氣場,卻似乎成熟了很多。
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浮躁與不羈,臉上也少了幾絲無形中流露出來的溫脈,似乎一夕之間,換了一個人一般。
她印象中的他,甚少是這樣的。
時慕演講完畢,一眾人熱烈鼓掌,他卻無波無瀾,隻是在下台前,目光無意中掃過全場,不知是在看誰。
下麵的名媛中開始有了隱隱的騷動。
顏致在台下,目光在他掃過來時本能的躲避,再抬頭,他的目光已經凝在了另一處。
那邊的座位上,有幾道熟悉的身影,時靖軒、鬱飛塵、還有其夢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