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慕帶人趕到事發地點時,汽車爆炸燃起的大火已經被撲滅,伴著一聚聚屍體和草木燒焦的黴味,地上一片狼藉,時耀泉的所有保鏢要麼護主戰死,要麼被俘。
朱幻甄此刻正穿著一件黃褐色的一步裙,瑟縮的蹲在一處岩石旁,滿臉焦黑,頭發淩亂不堪,被付景修的人拿槍頂著頭,一動也不敢動。
時慕走過去,朱幻甄抬起頭來,再也沒有了昔日當家主母的風範,滿臉都是憤怒與恐懼。
她此刻,腦中隻是閃過了六個字:“成為王,敗為寇。”
咬牙切齒間,卻依舊難改本色,哆哆嗦嗦還不忘破口大罵:“時慕,你這個小狼崽子,怎麼說我也養過你一段時間,你可倒好,恩將仇報,你會遭報應的,會.....”
然而,咒罵的話沒等出口,胸口就被猛地一踹,朱幻甄瞬時間被踹得趴在了地上。
“恩將仇報的難道不是你們夫婦嗎?我的好嬸嬸,當年毒害我父母一家人時,你們可曾心軟過?”
朱幻甄啃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土,耳邊卻聽到了如此震驚的陳訴,霎時間心如死灰。
“你.....你早就知道了?”
時慕不語,隻是示意來人將朱幻甄綁起來,轉身去問付景修人時耀泉的去處。
朱幻甄窮途末路,骨頭倒是硬得恨,看到時慕不理她,破口大罵:“你這個小狼崽子,要不時老太太護著你,估計你早就沒了,還輪得到今天在這裏耀武揚威!”
時慕使了個眼色,保鏢砰的一拳,打在了朱幻甄的鼻梁骨上,她吃痛的捂住,瞬間鮮血橫流。
然而,她依舊一句軟話也不肯說,“你有什麼了不起,告訴你,我還有兒子,你要是敢殺了我,我兒子一定會救我,替我報仇的,我.....”
時慕忽然回過頭來,漆黑的瞳仁倒映著朱幻甄狼狽的模樣,他聲音極冷,仿佛淬了九尺寒冰,隻一眼,朱幻甄突然就住了嘴。
時慕忽然嘴角勾起,微微上揚,“放心,我不殺你,殺你都髒了我的手,不過,在送你去警局之前,我需要將一件感興趣的事情告訴你,保證你以後的日子,生不如死。”
朱幻甄忽然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時慕的話語一字一頓,飄散在十月初秋沁涼的山穀,涼得朱幻甄五髒六腑都劇烈的疼痛:
“你知道朱幻啟和朱幻彪一家都是怎麼死的嗎?嗬嗬,是被你的好好先生,時耀泉下令殺死的。”
朱幻甄當即變了臉色,拚命的搖著頭,“不,不可能你胡說,你胡說!”
時慕聲線不變,無波無瀾的繼續殺人誅心:
“你不信也是事實,為了掩蓋他當年窩藏我母親的真相,他就一直瞞著你們,因為怕事情敗露,這才殺了他們,否則,你認為他們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在下雨天出行,還不是時耀泉放了假消息,哄騙了他們上了那條盤山路,而且,還有,這件事你的倆個兒子也知道,他們就沒告訴過你嗎?”
時慕說完,嗤笑一聲,轉身而去。
朱幻甄瞬間尖叫,那鬼魅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山穀的上空,甚至傳到了山穀另一側,正在忍受酷刑的時耀泉耳中。
森冷的匕首寒光乍現,在配上麵前人麵無表情的臉,如地獄使者一般,對他施展著酷刑。
此時,他的身上已經被付景修插進了第八刀,刀刀避開了要害,卻比死亡更讓他恐懼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