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緊緊抓住了自己身上的被單，隻需稍稍低頭就能看到鏡子裏自己布滿巴掌印和青紫的一張臉。
她冷笑一聲，眼淚卻是從眼眶裏滑落，“你早就知道我會害你，你算好的對麼？”
含笑歎了聲氣，沒回答她的話，自顧自地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陰暗麵，主角之所以成為主角除了得獨厚的主角光環，還有就是他們比一般人能忍，你看，這一點林可柔就比你長進多了，我隻是隨便提點一句，她現在可做得比你好多了。”
著，含笑還有些遺憾，“其實我之前挺看好你的，你看你待在王嘉嘉身邊做得多好啊，不僅勾引了她男朋友，連她伯伯你都能勾上，多厲害啊。”
王海就是王嘉嘉的伯伯，也就是王嘉嘉父親的哥哥。
話音落在，有的隻是滿室的寂靜。
外麵似乎下雨了。
很大。
傾盆大雨卻像是都一齊落在了胡月的身上，全身的溫度都被帶走，眼睛裏隻剩下滿滿的恐懼。
她一步步地往後退，像是見到了地獄裏的魔鬼一般，直到撞倒了桌上的玻璃杯。
砰——
玻璃碎裂，迸濺起的碎片砸落在腳邊。
胡月像是驚弓之鳥一般，猩紅著雙眼，大喊著朝含笑衝過去。
含笑麵色不變，嫣紅唇瓣如最耀眼的那一朵紅玫瑰，輕輕上揚。
身後趙啟輝帶來的人已經把胡月給按在地上，鉗製著她的動作。
“季含笑，你就是魔鬼！魔鬼！是你，是你毀了我！是你！”
含笑走到門口，忽地回過身來，忍下一句輕飄飄的話，“毀了你的，隻有你自己。”
那張臉上的笑容依舊奪目，如上月，又似海中妖。
她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從始至終，她把季含笑當作自己的對手，可季含笑呢？
她隻是站在一邊，笑看著所有人在泥濘之中掙紮，或許她心血來潮了，會拉你一把，為的卻是將你推向更深更可怕的地獄。
可最可笑的是——那地獄就是你自己。
錯的又是誰呢？
若是沒有季含笑……
沒有她又怎樣？
終歸是——自取滅亡。
*
成團夜當。
《閃耀星途》收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度。
司斐離開之前已經吩咐趙啟輝負責含笑的所有事務，楊簡也已經正式作為含笑的經紀人跟在她身邊。
楊簡的動作很快，或許也是看出了含笑在節目裏的待遇算不上好，節目製作人也總是一副敷衍推脫的模樣，直接自己動手操辦了一切。
上萬人的場館，光是含笑的粉絲就占了大半。
後援會選定了應援色。
現場，山呼海嘯喊的全是含笑的名字。
這絕對是選秀曆史上從未出現過的一幕。
哪怕是當初陸衡的人氣高也沒有現在這種場麵。
——這一次季含笑不拿第一真的沒理了。
——季含笑的粉絲絕了，有點邪教那個味道了。
——現場真的好漂亮，季含笑還沒出道吧？他們家粉絲準備得也太齊全了，要是最後來個逆轉就真的打臉了。
——逆轉不至於，季含笑這票數不位出道就真的是有黑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