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低下臉,咬了咬下唇,聲音小了幾度:“我沒事。剛剛還要謝謝你。”
她這意思是剛剛謝謝他們碰巧路過,那人沒敢再奪她的包。
蕭彥南朝那男人跑開的方向看了眼,並不想多問其中緣故,看了蘇雅一眼,直接就轉向了越冥。
“越冥,你留在這裏,給蘇小姐叫個車,送她一程。”
言下之意,他自己並沒有相送的意思。
說完,蕭彥南就轉了身,直接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
就在他準備上車的一瞬,蘇雅突然上前了一步。
“彥南……”
這一聲,猶如萬裏晴空上劈過的一道閃電。
越冥甚至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蘇小姐,你……”
蘇雅沒再說話,隻站在那盯著蕭彥南。蕭彥南站在打開的車門口,眼底急速的閃過一絲震動後又恢複了平靜冷沉。
“蘇小姐是不是稱呼錯了?我們並沒有那麼熟。”
他的語調就像這深秋裏的風一樣,有點冷。
撲麵而來,讓蘇雅那弱不禁風的身體不由的輕輕一顫。
“我沒有。”
她好像急了,上前一步,手直接抓在了那車門邊緣,揚著臉看著蕭彥南,目光灼亮:“彥南,你真的不認識我了?我是落落。”
落落!
這名字,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人在他耳畔提起了。
“你是顏小姐?”
越冥驚訝,蘇雅這才看了他一眼,目光隨後又快速的回到了蕭彥南臉上:“連你的助理都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不是之前找過我?”
他們相識的那時候,他身邊還沒有越冥。
後來的人都知道這個名字,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對他提及過,不隻是提及,甚至還特別關照過,否則,這助理怎麼會是這樣一幅驚訝的表情?
“你還是不相信?”
蘇雅的語氣明顯很失望。又盯著蕭彥南看了幾秒,猛地抬起手來,將那隻皙白的小手伸到了蕭彥南的麵前。
“這枚戒指你還認識吧?這麼多年,我一直帶著。我就是希望有一天還能再遇見贈戒指的這個人。彥南,我沒有忘記你,你難道真的已經完全忘記我了嗎?”
那是一枚白金指環,時隔經年依舊熠熠生光。
蘇雅眼巴巴的看著蕭彥南,時間似禁止了一般,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僵直站在門邊的男人才淡淡的說了句:“上車吧。”
他離開駕駛座,回到了後座。越冥會意對另一側的車門,對蘇雅做了個請的手勢。蘇雅攥著包,低頭快步走向了這一側。
上車,許久她都沒說話。越冥發動汽車,內心糾結不已,不知道該往哪開。
好在,開到路口的時候,蕭彥南問了聲:“你家住在哪?”
這是要送她回家的意思。原本想著去別處細談的蘇雅很失望,看了看蕭彥南,還是說了個地址。
那是個酒店的地址。
她是淩楚河的女朋友,不是雲城人,淩楚河在雲城也大概沒有固定的住處,所以給的是酒店的地址。
蕭彥南想清楚這些,卻沒多問,隻吩咐越冥過去。
一問一答過這一句之後,男人削薄的唇又抿了起來,車廂裏又陷入了沉默中。
又開過一個紅綠燈,蘇雅抿了抿唇,轉臉看向身邊完全沒打算說話的男人。
“彥南,當初其實我……”
“那些事已經過去很久了。”
沒讓她說完,蕭彥南便打斷了。車燈暖黃的光影中,他俊朗的臉上似蒙了一層薄冰似的,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