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兒腳步踉蹌了兩下,咬著牙,揮起手中的匕首,直直的向訛獸的背部捅了一刀:“老妖怪,你再不給穆晟夜止血,我就宰了你的神獸。”
藥老的額頭都是汗水,他和訛獸已經相楚三十年了,若是訛獸有個三長兩短,他也等於沒了半條命。
“你敢!”
“你說呢?”蘇茉兒捂著心口,插向訛獸後背的那把刀捅得更深了。
訛獸嗚咽著,像一條忠實的小狗一般,死死的守在蘇茉兒的腳邊。
藥老無奈至極的按住了穆晟夜胸口的一處穴位,緩緩留下的心頭血瞬間止住了,然後他拿著白布替少年輕緩的包紮好後,便棄了穆晟夜,來到了訛獸的身旁。
蘇茉兒看著終於不再流血的穆晟夜,她隻覺得自己好像虛脫了一般,從剛才鞭打訛獸開始緊繃的神經,到現在看著靜靜閉著眼睛的穆晟夜,隻覺得所有的恐懼一起齊齊的向她襲來,幾乎讓她站不穩了。
“穆晟夜,穆晟夜,你快醒醒,你這個傻子!肯定是被這老家夥騙了!像老妖怪這種該死的東西,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你幹嘛還要顧慮別人,你個大傻子!”蘇茉兒流著眼淚,守在穆晟夜的身旁,想動又不敢動,怕自己一用力,他的心窩又會流出血來。
藥老處理著訛獸的傷口,咬牙道:“死丫頭,我的寶貝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定取了穆晟夜小兒的心肝給我的訛獸補身子!”
蘇茉兒惡狠狠的看著藥老,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磨著牙道:“老妖怪,你告訴我,你到底準備對穆晟夜做什麼?
“取了他三碗心頭血煉丹!你個小丫頭狗拿耗子,壞了我的大事。”
蘇茉兒看著床上的穆晟夜,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的顏色變得越來越青紫,仿佛已經失去了生氣一般。
“你給他吃了什麼?他是不是中毒了?”
“他是我的藥人,自然要試吃我煉的毒藥。昨天你不是看到了?”
蘇茉兒恍若大誤,原來昨天藥老喂給小白兔吃的毒藥,就是為了今日在穆晟夜身上試吃的。藥老百毒不侵,所以什麼毒都不怕。之前穆晟夜說了藥老可能受了內傷,功力大減,他用穆晟夜的心頭血煉丹,那自然是為了給自己療傷了。
“你這個老妖怪,人的心頭血是能隨便取的嗎?若是我沒有來,穆晟夜說不定已經死在你手裏了。”
“臭丫頭,今天取不了穆晟夜的心頭血,他自然是不能死。你再哭下去,他可就真的活不了了。”
看著蘇茉兒驚恐的眼睛,藥老摸了摸訛獸的背部道:“穆晟夜躺著的這張床是烈焰石所製,它的下麵就是滾滾的岩漿,一個時辰內,若是他還躺在這裏,便會經脈逆行,七竅流血而死。”
蘇茉兒下意識的放開了穆晟夜的手臂,看著藥老走過來,把少年從石床上抱下來。隻見他的另一隻手按動了機關,通往岩漿的方向伸展出一條石路來。她緊緊的跟在藥老的身後,生怕他一個失手,就把穆晟夜丟進了滾滾的岩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