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不是蘇茉兒教書的日子。給她鋪子裏幫忙的槐花大嗓門的跑來道:“蘇先生,可了不得啦,你看。”
蘇茉兒往桌上一看,原來槐花從懷裏掏出了一錠大金元寶,在日頭下金燦燦的晃的人眼睛疼。
“哪來的?”
槐花得意的說:“我剛才去鎮裏給崔老爺家送‘久香茶’,出來後,碰到了一個大買家。他說這是定金,餘下的金子,等您上門之後再付?”
“讓我上門?”蘇茉兒皺起了眉頭。
“對!這人說他家公子以前在瀛洲喝過這種茶,所以知道現磨的比這種煮好的還要香很多。所以他大價錢請您過去現磨給他家公子,錢若是不夠,但說無妨!”
見蘇茉兒猶豫,槐花道:“我收了錢之後就仔細打聽了。這家人就住在崔老爺宅子的後麵。好家夥據說是別提多有錢了。吃穿用度都是咱們做夢都沒夢到過的東西。你就去吧?”
蘇茉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們可有人見過這位公子?”
槐花頓時留著口水道:“有人見過呢,說是這公子唉,簡直就沒法形容,您去看看不就得了?”
槐花是個五大三粗大腳丫吧的虎妞,可卻是真愛漂亮。臉上的香粉擦著,嘴上的胭脂好像兩根香腸,每次蘇茉兒見她都恨不得把她拉水盆裏洗臉。但是槐花人是真不錯,幹活也麻利,不僅舍得力氣,也挺細致的,跟蘇茉兒也談的上來。
見這妞兒如此執著,蘇茉兒第一反應就是不去。她這幾天正用林雅萍的新藥調著身體,最近學生多了,尤其是免費招來的小女孩越來越多,孩子可愛她教的高興,獲得的快樂也多,可就是感覺身體有點吃不消。她有時真覺得對不起原主這具本來就很林黛玉的身體,人家本來就已經很弱了,如今被她糟蹋的更不像樣子了。她答應過原主要好好替人家活著,沒想到現在連生孩子的能力都給搞沒了。
蘇茉兒心酸的在心裏歎了口氣,可對著槐花卻是一臉笑嘻嘻:“我說槐花姐,不如我把磨豆子的手藝傳給你,你自己去得了。說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見見人家公子哥嗎?”
槐花粉白的臉上堆起兩朵緋紅:“蘇先生你咋這壞呢?俺才十八還小著呢,我娘說今年才給俺找人家,關鍵是多賺錢攢嫁妝,嫁過去後才能有好日子過。”
蘇茉兒頓時一愣,看著桌子上的一大錠金元寶,想了想說:“也成,明天我就跟你去一趟吧。這麼多錢,能多收多少女娃娃啊,而且給了全款後咱們不僅可以管午飯,連晚飯都能管了。”她越想越高興。這個時代的女人從孩童時期就都跟槐花的想法一樣,女人是靠男人和婆家賞飯吃,有豐厚的嫁妝嫁過去不一定有好日子過,可若是嫁妝寒酸,那就一定日子好過不了。她希望能在這個時代裏給予多一點女孩子接受教育的機會,這種教育不是為了學習吹拉彈唱討好男人,而是從讓女孩子明白一些道理開始漸漸的能懂得掌握一技之長來養活自己,遠比把寶壓在男人和婆家身上更可靠。
“那我可就回話去了,明天別忘叫上我,俺明兒一天都站你跟前,到底看看他家公子是個啥模樣……”
暈菜!還說不是為了人家公子,明明就是色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