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在說著什麼,可是我一句都聽不進去了,我偷偷的出了門,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今天本來是我16歲的生日,可是我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為什麼會這樣?爸爸怎麼會背著媽媽在外麵有個女人。我是怎麼也不敢想的,爸爸和媽媽那麼深厚的感情,怎麼會呢?
夜晚的酒吧燈火通明,浩東帶我來過一次,那時候我是帶著新鮮和刺激的感受走進這裏,看著絢爛的燈光,和躁動的人群,我很不適應,最後還是拖著浩東離開了。當時浩東還笑我膽小鬼,我隻是笑,那種地方終究是不適合我。
可是現在,我卻好想去買醉,那種被稱作是酒精的東西,或許可以讓我忘記這一切的煩惱。我帶著一種絕望甚至是頹廢的心情走進了酒吧,不考慮任何的後果。
進門的時候,感覺所有的目光都注視著我,因為我的身上還穿著校服,與這個燈紅酒綠的地方是這麼格格不入。可是此刻我卻毫不在乎的走了進去,坐在吧台上要了一杯酒。這時候我遇到了他,蘇漾,他把一杯蘋果汁端到我麵前,笑著對我說,“小妹妹,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這杯哥哥請你,喝完了快點回家吧!你父母會擔心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運氣怎麼這麼差,想喝酒竟然還遇到一個多管閑事的,我倔強的看著他,“拜托,我成年了好不好?我沒有點果汁,我想喝酒。”
他無奈的搖頭,卻終於敵不過我的執拗,將一杯酒端到我的麵前,看著我端起酒杯一仰而盡,辣的眼淚不住的往下落,他說,“不要逞能,還是快回家吧!”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感覺他看著我的眼神有種心疼,可是我就是不爽他的口氣,我哭著說,“誰讓你管!我就是要喝,再給我來一杯,我又不是付不起錢。”
他不再多話,也不再理我,去服務其他的顧客了。
那天晚上我喝了好多酒,第一次喝那麼多的酒,頭暈暈的,意識逐漸模糊,頭越來越沉,直到最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爸爸正沉默的坐在我身邊,見我醒來,耐著性子跟我說,“淺年,我們談談好不好?”
我騰地從床上坐起來,原來宿醉竟然是那麼難受,滿眼的金星在轉啊轉,頭好痛好痛,可是我還是倔強的起身,固執道,“爸爸,我不想談,我要去上學了。”
爸爸輕輕的歎息,一把拉住我的手,無奈道,“淺年,爸爸知道你昨天什麼都聽到了是不是?才會跑去酒吧喝酒的是不是?你這孩子,難過了和爸爸說,怎麼跑去那種地方?”
我突然笑了,“那種地方?哪種地方?爸爸,我是成年人了,那種地方沒什麼不好,比起爸爸做的事情來,我想我並沒有做錯什麼。”
爸爸冷下臉來,“淺年,你從來沒有這麼和爸爸說過話。”
“是,因為在這以前,爸爸在我心中是神一樣的人,可是現在,爸爸,你讓我看不起。你怎麼對得起媽媽?三年前,她還活著,甚至她還沒有發現癌症。你怎麼可以?”
爸爸沉默了,他看著我,眼睛裏是我看不明的情緒,是歉疚嗎?可是我並不需要。
我顧不得身上的不適,衝出了家門。
可是我並不知道去哪裏,好像天大地大並沒有我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