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裏還有你家的鑰匙,我想,明天你要有空的話,我就把鑰匙還給你,在我這裏放著,也不太合適。”她說。
現在,她已經和夏雨辰結婚了,他變成了她名正言順的舅舅,再沒有任何理由私自見她。他不想為她的生活增添不必要的困擾,於是,將想要見麵的願望就死死地壓製住了。本來,就還鑰匙這種事,如果他不想見她,大可以讓她自己把鑰匙處理了,而她也是同樣。
或許,這鑰匙就構成了一次見麵的理由吧!
於是,他便說:“明天中午吧,我在家裏等你。”
她先是遲疑了一下,過了不到一分鍾就答應了。
事情說完了,也就不能再說什麼,兩人很主動地掛斷了電話。
有句話說,“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其實,很多時候,和人說話就會這樣的,特別是,當那個人是心中思念之人的話。
方曉悠掛斷了電話,還是將通話記錄裏剛剛那條刪去了。
盡管她知道夏雨辰不會翻看她的手機,可是,她下意識地還是那麼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這樣做,算是對夏雨辰坦誠嗎?不是在隱瞞他嗎?為什麼自己做不到,卻偏偏要求他做到?方曉悠啊方曉悠,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這麼想著,卻也知道自己不能將這件事告訴夏雨辰,畢竟譚鴻宇是他的親舅舅。這些年,三個人之間總有這樣那樣的誤會,要是說太多了,大家都難做。幸好,大家都是理智的人,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而她,也不願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他們舅甥關係不好。
人啊,經常就是“對別人馬列主義,對自己自由主義”,完全的雙重標準。
就在這時,書房門突然開了,而他的腳踩在地毯上,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洗完了,你快點去洗,早點睡覺。”他站在她身後說。
她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呆呆地盯著他,聽他說完了,才平靜下來。
“怎麼了?瞧你這樣子,神不守舍的,在想什麼?”他問。
“沒,沒什麼。”她掩飾著自己的緊張,“你這麼快啊?”
“快嗎?”他怎麼就覺得她一些異常,一看她的手上還捏著手機,眉頭微微一蹙,卻笑了下,說,“趕快去吧!”
她“嗯”了一聲,捏著手機就走了出去。
夏雨辰一隻手拿著毛巾擦頭發,另一隻手則拉開書櫃門,從中抽出一本書走出了書房。
方曉悠站在蓬蓬頭下,溫水不斷地從頭頂流下來,她閉著眼,腦子裏卻是一刻不得閑。她不知道自己這樣隱瞞夏雨辰是不是錯的!錯就錯吧,明天把鑰匙還給譚鴻宇後,就再也不私自見他了。絕對不!
然而,某人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特別是對於這種錯事。想當年上高中的時候,有一次上學遲到,她竟然給班主任老師交了份檢討。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班主任老師拿到檢討書時誇張的表情,老師簡直不敢相信有人會因為遲到了幾分鍾而寫檢討。可是,老師不知道,方曉悠同學寫檢討,也是一個自我解脫的方式。對於自己的錯誤,她始終要找個渠道釋放出來,多少年都是如此。
因此,當夏雨辰同誌坐在床上看書時,他的嬌妻難得的主動靠過來吻他。初時,他怔住了,可是很快的便反客為主,
兩人在此事上麵的道行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因此,某人挑起的火最終將自己燃燒。當她喘息著趴在他的懷裏,長發被汗水粘在他的胸前之時,就聽他說了句“現在知道這是體力活了吧?看來,你還需要好好鍛煉!”
因為體力上的差異,事情還沒做完,她就累倒在他的身上。而小夏同誌從來不會這樣半途而廢,一個翻身,將她抱在懷裏,繼續“工作”起來。
她靠在他的胸前,閉著眼,嘴巴不停地一張一合。那酡紅的臉頰,此時看來別有風味。
“死丫頭,你是想我死嗎?”他俯下身,在她耳畔吹了口氣,笑著說。
她咬著嘴唇,卻是不知如何應對,唯有將自己的一切交付於他。
夜迷離,情糾纏,如水又如風。
躺在他的臂彎裏,傾聽著他均勻的呼吸,她的心卻是不能平靜。
第二天中午,方曉悠便如約去了隆盛一號譚鴻宇的家,因為昨晚就約好了,今天她就沒有再給他電話,直接過去了。
這裏的一切她都很熟悉,再次踏上這條路,也許是最後一次自己一個人走,她卻走得很快。
掏出鑰匙開了門,她知道譚鴻宇在,可是,客廳裏到處都不見他。也許是在二樓吧,他經常住在二樓的。於是,她就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