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心境長進頗深。”卿明亮語罷,抬起頭卻淡笑不語,直勾勾的看著卿蘭錦,在那一聲低笑中心漸漸放寬,在之前因這事倒是差點丟了性命,又怎麼不掛心?
圍棋,倒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這兄妹二人倒是坐在那裏下了半天,還未分出勝負,隻見卿明亮執一白子,落於棋盤之上,正所謂柳暗花明又一村,隻一棋,如點睛之筆。
那棋盤之上,黑子落腳之地,處處淩厲,穩準狠,就如同卿蘭錦的心境一般,可是那白棋雖步步為營,但是都能夠絕境逢生,他抬頭看著她輕語:“妹妹可知其意?”
卿蘭錦看著這棋局,她隻知攻,卻是忘了那些棋子,是否真的是為她所用,倒是這一疏忽,便是全盤皆輸。
“蘭錦受教,若要在這險境中重生,必以身試險,擾亂敵方的視線,在這萬險中方能求得一線生機。”她看著這棋局,那素手中的黑子倒是又放了回去,手也收回衣袖之中。
端坐在那裏,望著那假山蔥綠,怡情養神,這身子這些日子的休養,倒是好了不少,這是她心中寬慰的地方。
“此次進宮,我們兄妹二人不知何時再能相逢,在宮中,為兄不能在身邊幫你,凡是還是要靠自己,也隻能夠授予你一二。”卿明亮看著自家小妹,有些痛心,執起一旁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又豈是常人能夠左右一二的,倒是他的小妹這般柔弱,在那涼薄的宮中,又怎麼生存。
“哥哥的一番心思,蘭錦自知,蘭錦答應兄長,在這宮中我一定會護自己安好,這不是還有銀月和玉然侍在左右,不會有事的。”卿蘭錦看著他,心中回憶著往事記憶。
卿明亮自幼便極其寶貝這個妹妹,與卿蘭錦一般,生的一副好皮囊,居金陵第三,那陽剛之美,倒是讓不少女人瞻仰,卻隻是一心國事家事,不喜兒女情長。
“你這丫頭,可知宮中是什麼地方,不過銀月玉然二人哥哥一定會想辦法讓她們侍奉你左右。”語罷他伸手摸了摸卿蘭錦的頭,一臉的寵溺。
“銀月定當誓死追隨小姐。”
“玉然定當誓死追隨小姐。”
隻聽卿明亮一語落罷,這兩人便立即表明自己的忠心,若是沒有小姐,這一世,也便沒有了她們。
“快快起來,你我不必這當拘謹。”卿蘭錦心中一暖,那玉手卻是輕輕的扶著她們二人的手,站了起來,有了這兩個得力助手,對自己非常有利。
“妹妹還從這棋局中悟得了什麼?”他端坐在那裏,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那酒水從玉壺中流出,帶著醇香,此酒就是千金也難買一品。
“此番棋局,雖是玩樂,可其中也別有洞天,若成大事者,必須懂得運籌帷幄,凡事都要果斷,沉著,冷靜,遇事不慌不驚。”
卿蘭錦倒是又坐了下來,卻是看到他體貼的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那淡淡的茶香,與酒香交織,更加讓人迷戀,她一手執杯,一手掩麵,卻是將這烈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