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去便和銀月撞了個滿懷,玉然臉上多了些不自然,卻是直衝衝的走了出去。
銀月扭過頭,有些疑惑:“這是怎麼了。”
“你回頭去端盆暖炭回去,她今天在外麵待了一天,我倒是忘了現在還飄著小雪。”上一世她不知體諒身邊人的冷暖。
不過想想也有些自嘲,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愛惜的人,又怎會懂得愛惜別人?
銀月點頭答應,手中朱紅色梨花木托盤中放著一件櫻花粉的華服:“小主,明天是不是穿這件衣服過去?”
“恩,就這件吧。”一個月奉一次茶,又是和其他小主陸續趕到,一不想太過張揚,二不想失禮,卿蘭錦想來想去還是讓她把這件衣服拿了過來。
“那明天配那件秋蝶無笙琪霜簪?”銀月恭敬的站在一旁。
卿蘭錦點了點頭,或許是因為上次奉茶的原因,她總覺得明天也會不那麼的如願。
也正如卿蘭錦所想的那樣,到了第二天,她站在珍華宮外。
依舊是之前的那位公公,恭敬的向她行了禮:“咱家這就去裏麵通報,小主稍安勿躁。”
“麻煩公公了。”卿蘭錦臉上帶著笑意,身子站的筆直,即便是雙層的狐裘披風也擋不住著寒意。
雪花漫天紛飛,銀月又往她的身邊靠了靠,試圖讓傘最大麵積的遮擋住她,身後的宮女也都不敢吭聲,小心翼翼的站在她們的後麵。
隻見那個太監進了珍華宮內,衛嫣然看著坐在一旁的蕭妃,勾了勾唇角。
“讓她在站會,本宮和蕭妃有些事情要商量。”
“是。”這太監哪裏會不懂這話中的意思,隨即恭敬的退了出去,看著外麵的漫天大雪,不由得歎了歎氣,這雪已經下了三天三夜了。
若是宮中的積雪不打掃,怕是會埋過腳板,外麵站著的小主也著實的讓人憐惜,但是這些又和他摻和不上,他隻有站在門外麵,等著蕭妃出去了在去通知門外的小主。
就這樣,外麵的大雪並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味道,反而有種越下越大的趨勢,那一雙雪白的勾花四周鑲著珍珠的靴子上落滿了雪花。
“小主,要不回去吧。”那個太監遲遲不肯出來,想必肯定是刻意而為之,想到這裏,銀月不禁有些咬牙切齒,眼中又多了些擔憂。
卿蘭錦搖了搖頭,她怎麼會不知道衛嫣然的手段,和以前一樣,為了讓她屈服,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現在隻是一些小把戲而已,隻不過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可是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衛慕雪!
這般想著,卻是隻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那一片片雪花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放大,隻聽得自己的一聲名字,便落入了一個溫暖寬闊的胸膛。
“奴婢參見皇上,吾皇萬福。”銀月看著那抹金黃,不由得趕忙跪在地上,顧不得那鑲著粉色櫻花勾邊的油紙傘,任由它被風吹到一旁的楓樹下。
而珍華宮外麵的宮女奴才也都同璿華殿的人一樣跪在了地上,心中卻是多了分擔憂,手像是因為這地上的白雪被咯的生疼,帶著些顫抖。
“適可而止,這時候也差不多了,就讓卿蘭錦進來吧,她的身子……”蕭妃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到一個奴才推門而入。
“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衛嫣然看到那奴才,臉色一變,大聲嗬斥。
隻見那個小太監嚇得一咕嚕跪趴在地上,身子顫抖著:“回皇後娘娘,卿小主在外麵暈倒了……”
“既然暈倒了就應該去找太醫,就這點小事就這麼慌張。”衛嫣然有些不耐煩,右手撫上那金色鏤空指套。
太監一聽,心中跳的更加厲害,若隻是這樣那還好一點,可是關鍵是現在皇上也趕過來了。
“可是皇上剛才路過這裏……”
“你說什麼!”
隻聽著桌子上一聲清脆的響聲,小太監嚇得魂都飛了,頭也更加的低。
“養你們這群奴才是做什麼吃的,居然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衛嫣然說罷,那神色變得更加犀利,隱忍著沒有發作。
惡狠狠的盯著他,心中也鎮定了下來:“現在皇上在哪裏?”
“回皇後娘娘,現在已經去了璿華殿的路上……”空氣似乎要凝結了一般,他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那臣妾就先告退了,臣妾今天上午有些不適,就一直在宮中休息。”蕭宛倒是知趣的退下,隻見一旁的奴婢忙著將一件做工極為華美的蜀繡披風披在她的身上。
小心的攙扶著她,離開了珍華宮。
“隨本宮去璿華殿。”衛嫣然冷靜的站起身來,她不能夠在皇上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這邊璿華殿中,因為趙太醫今天事務繁忙,讓太醫院的另一個魏太醫過來醫治,把了脈,又沉思了片刻,看向一旁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