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卿蘭錦醒來的時候,入眼的便是自己的寢宮,她撐起身子,左手揉了揉腦袋,自己不是落入水中了嗎?
“小主,您終於醒了,可算是嚇壞奴婢了。”秋菊哭哭啼啼的上前來,看著卿蘭錦,眼角的淚還未擦幹。
卿蘭錦有些無奈,抬手將她眼角的淚擦去:“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一旁的銀月端著剛剛戚公公熬好的藥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將藥碗端到她的跟前:“這藥是剛剛熬好的,小主趁熱喝了吧。”
她端起碗,皺著眉,小臉一揚,把藥汁喝盡,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現在已經申時了。”銀月小聲的應著。
秋菊將藥碗放在盤子中,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又順手帶上了門。
“今天的情況到後來怎麼樣了,柔妃呢?”卿蘭錦揉了揉眉心,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今日小主摔倒之後,華容憐就將皇後娘娘撲倒在地上……”銀月盡可能的將自己所看到的詳細的講了出來:“最後皇上和眾位大臣過來了。”
“柔妃娘娘的孩子怕是不抱……”她擔憂的抬起頭看著卿蘭錦:“小主,奴婢看得分明,若不是皇後娘娘推了您一把,您又怎麼會落入水中。”
卿蘭錦看著她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咱們到底還是沒有證據,別人一句話就能夠把事情推得一幹二淨。”
看來今天的百花宴果然是衝著歐陽挽揉去的,可是正在這浪尖風口之上,宮中都知道柔妃懷了身孕,她這般膽大妄為,就那麼有十足的底氣知道蘇皇曜不會拿她怎麼樣?
“華容憐呢?現在身在何處?”想到這個關鍵人物,卿蘭錦心中有些著急。
銀月垂首:“回小主,因為皇上盛怒,華容憐當場便被杖斃。”
卿蘭錦唇角揚起,臉上多了一抹嘲弄,這便是君王,冷酷無情。
“如此,這件事情便很難追究責任了……”隻聽得一聲輕歎,她緩緩的躺下。
“小主,不好了。”玉然橫衝直撞的將門推開,喘著大氣。
銀月剛把被角掖好,這會也不得不站起身來:“小主不是說了,不要讓你這麼魯莽嗎?”
“奴婢回來的時候沒有被人撞上,在凝華殿中搜到了一種藥,對孕婦非常不利……”玉然眼中頗為擔憂。
“奴婢就說,若是被輕輕一撞就會滑胎,這也太蹊蹺了。”銀月此刻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腦門,看著在思索的卿蘭錦。
卿蘭錦此時才明白過來,這一環環,並不是為了在百花宴上要了歐陽挽揉的命,她心中的擔憂越來越深!
“這是是交由誰去調查的,你回來的時候可是打聽到了?”這些天來她讓玉然在宮中四處走動,不是沒有道理的。
“是皇上的貼身近衛,左輪。”玉然一臉認真。
這件事情關係重大,若是交由其他人來處理,蘇皇曜肯定不會放心,在加上又被朝臣目睹,想來也不會草草了事。
“這華容憐會不會是皇後的人放出來的?”銀月大膽的猜測,卻是見卿蘭錦搖了搖頭。
“華容憐進了冷宮,這一切也都是皇後的手筆,她又怎麼敢用這麼一個恨她的人。”不過,也不是不可能,衛嫣然能夠對別人有多狠,也能夠對自己有多狠。
卿蘭錦想了想,便抬起頭來:“扶我起床。”
她的身子因為又浸了冬天的寒水,變得更加的虛弱,如果沒有人扶著,怕是下不了床。
“小主,晚膳都給您在西廂殿備著。”銀月小心翼翼的攙扶著。
卿蘭錦想了想,本想著去柔妃的宮中瞧瞧,但是現在正在風頭上,一番思索:“將晚膳挪到這裏吃吧。”
這一天下來也沒怎麼吃東西,珍華宮中的東西,她自然是不敢多吃。
坐在軟榻之上,看著那一碟碟精致的小菜,她一時間心生疑惑,這華容憐,若是沒有人刻意放出來,她又怎麼會從冷宮中跑出來。
這廂的蕭妃看著衛嫣然,眼中帶著憤怒:“臣妾將華容憐放出來,對臣妾又有什麼好處!”
衛嫣然看著她沉默不語,心中卻是攪成一片亂麻。
“若是皇後娘娘不相信臣妾,為何又主動找到臣妾,咱們現下做的事情,已經將你我綁在了一起,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臣妾又豈會逃得掉?”
蕭妃所說的,句句砸在衛嫣然的心中,她臉色有些好轉,看著她:“妹妹不要著急,本宮也就是隨口問問,既然不是你就好,本宮也是為你擔心。”
“姐姐的心思臣妾又怎麼會不明白。”蕭妃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順著她的話說,給兩個人一個台階下。
“隻是皇上手上的那個宮女,之前是臣妾身邊的人,後來賞給了柔妃……”也正是因為這個小宮女,她們做事才那麼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