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幾日,莫屬顧雲博最為傷心,沒有人弄得懂他的心思,當初衛慕雪離開之際,他也是把酒買醉,在醉仙樓中不知所以然,不知今夕何夕。
看著手中的酒壇,他不禁冷哼,歎命運多舛。
想到那天晚上,顧雲博在一處專門安置宮內死屍的地方,靜靜的等著,豈料到了時間,還是沒有見到花雅兒的屍首過來,那個時候,他的心中就有些疑惑,按理說吃了假死丸之後,在一定的期限之內,會做假死狀。
而按照時間點來算,若是不出意外,她應該被運到了這裏,毒酒是皇上的親賜,但是他也從卿蘭錦那裏得知,隻是自己的動作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這藥是他暗中托人放進花雅兒的飯中。
也將毒酒在康福離開之際給換了,明明沒有破綻的事情,為何現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
待他第二日聽聞花雅兒的噩耗之後,整個人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從上至下,冷的他打著寒顫,這事情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狠狠的劈在他的身上、心上。
有人說,蕭宛那天去了宗人府,他這時才恍然明白,為什麼花雅兒沒有在規定的時間裏被送出來,而且要知道,她的屍體自己在死屍的地方也沒有找到,又過了一日,他才看到。
但是他已經不敢上前,顧雲博知道,自己是花雅兒拚死護下來的,若是現在自己也跟著去了,那她所受的所有苦楚,不是全都白受了?
想到這裏,他看著手中的烈酒,一股股醇香散發在空氣中,混著空氣,混在其中漸漸飄散,他低喃:“你怎麼能夠這麼的傻。”
在次憶到那天白天在禦花園發生的事情,一見鍾情,在見傾心,再也忘卻不了,想必便是如此。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純淨,花雅兒的一顰一笑,都深深的刻印在了他的心上。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他已經在這醉仙樓整整待了七天了,家中倒是無一來找過他,熟知他的心性,隻是喚人讓醉仙樓的老板娘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隻見一壇上好的女兒紅,就被他用了半個晚上喝盡,顧雲博看著空了的酒壇子,眼睛已經有些發暈,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起身走到外麵,將空了的酒壇子扔到外麵店小二的身上。
力氣不大,整個人都有些飄,這幾天顯然已經將身體已經掏空,這京城之中的商販大得多都是仰人鼻息,這顧家大公子在醉仙樓的事情,更是沒有人敢傳。
店小二看著他,麵色頗露為難:“顧公子,您今天都喝了整整兩壇了,要不明日再喝?”
他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最後卻見他猛地將自己手中的酒壇子要了過去,直直的摔在了地上,看著他,眼眶通紅:“本公子要酒,你就速速拿來,說這麼多做什麼,還怕我少了你的酒錢不是!”
隻見他身子像是要站不穩一般,兩眼一翻,眼睛緊閉,拽著一旁的店小二直直的摔了下去。
店小二死命的拉著顧雲博,他摔了不要緊,但是這可是顧家的大公子,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他這一個小小的奴仆,怎能夠安好的活下去。
思及此處,他又慌亂的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這裏是雅間,一般到了夜半的時候已經沒有客人,但是顧雲博已經在這裏寄居了七天之久,又花了大價錢,是誰都不會不願意讓他待在這裏。
可是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每天都是把酒買醉,而顧家的人對此熟視無睹,隻揚言讓他在這裏不要惹出什麼亂子便可。
遙想起一年前的某一次,顧雲博也是如此,心中暗暗到,這顧家老爺子也真是狠了心腸,這猛地來一次,今天甚至比之前更久,身子還不得虧損了。
但是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誰又真的敢提?隻得看著。
當店小二把他拖進來之後,他的酒品還算是好,其他地方的擺設倒是無一被打破,隻是房間外打破的酒壇子顯得狼狽,再往前走,便是一張大床,上麵鋪著的軟被,一看便是上乘,繡著的圖案,是江南的蜀繡。
顧雲博沉沉的昏睡過去,店小二見此,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最終將被子為他蓋好,這才趕忙離開。
這件事情還是要趕緊通報才是,畢竟現在顧家的大公子已經在他們醉仙樓喝高了。
隻見掌櫃的一聽此,極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快快去請大夫來。”
這一整天的喝酒,顧家的人又不問不顧,顧公子又一直要酒,他們也是沒辦法,末了他又補了句:“上顧府也報信,說是顧公子醉的不省人事。”
這燙手的芋頭,還是早早的從手中拿開為好,這般想著,掌櫃的看著店小二快速的跑了出去,坐在那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多時,顧府的管家便趕了過來,一錠金子放在掌櫃的手中:“這些天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