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月光皎潔的照在地上,灑在卿蘭錦站在那裏的帳篷上。
卿蘭錦與卿明亮告別了之後,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漸漸的遠去,這才轉身回到了帳篷裏,該有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少,可見蘇皇曜對自己的重視。
可是想到前世的那些遭遇,此刻的她倒是覺得是對自己的一種嘲諷。
若不是當初的言聽計從,自己也不會讓自己淪落此番境地,卿蘭錦坐在那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那張不屬於自己的小臉,要比自己來得更加的精致。
帳篷內一張軟榻,軟榻的右側是一扇屏風,上麵繡著牡丹的花案,裏麵放著一張檀木大床,床前放著一張圓凳和一張圓桌,而軟榻的左側亦是一扇屏風,裏麵放著一張書桌,上麵放著紙筆。
若是說在這大帳內,也算是將她照顧的比較好了。
卿蘭錦怎麼會不知道這打仗時候,戰士們都住的什麼樣的房子,這般想著,卻是走到了床邊,坐在那裏,將一旁的床幔放下,這才寬衣解帶。
屋內燃著一支蠟燭,倒是不覺得有多麼的冷清,卿蘭錦也是極為怕黑的一個人,所以蠟燭一般是點至天亮。
雖說在卿家的時候並沒有這個習慣,可是在玉然和銀月的麵前,她最終還是蒙混過關了。
而銀月和玉然也被安排了住處,便在卿蘭錦一旁的帳篷之中,以備隨時伺候她。
這一夜,倒是異常的平靜,沒有一絲的風波,可盡管在平靜,換了個地方居住,卿蘭錦一時間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當天已經大亮,燭火也已經燃盡,她還是沒有睡醒,若不是銀月進去喚她,恐是連今日的早膳都趕不上。
卿蘭錦迷迷糊糊的從夢中醒來,看著自己的奴婢在一旁伺候著,倒是伸出手扶著她,悠悠的坐了起來。
“娘娘,快些梳洗一番,我們該用早膳了。”銀月說著,又下意識的瞧了瞧桌子上的飯菜,臉上有些不自然:“在邊關這等艱苦的地方,能夠有幾個菜已經算是不錯了,不知道娘娘您能否吃得慣。”
“這些別人都能夠受的,我為何又受不得,你們兩個不用多想。”卿蘭錦頓了頓,又拉著她們兩個人的手坐了下來:“我從未將你們兩個人當作過旁人。”
“這邊關的苦境我來的時候便已經猜到,能夠經曆苦難的人,方能成為人上人,你且不用多心,我們就坐下來一起吃吧,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卿蘭錦說著,眼中帶著堅定。
隻見她們兩個人趕忙站了起來,連連擺手:“娘娘,這可萬萬使不得,在宮中尊卑之分,無規矩不成方圓啊!”
“可是我們現在並不是在宮中,還是說,你想違抗我的旨意?”說罷,卿蘭錦臉色一變,坐在那裏,索性將筷子也丟在了一旁。
兩個人相視一眼,繼而低下頭:“奴婢不敢。”
於是乎,這頓飯三人吃的倒還算是歡快,卿蘭錦滿意的看著銀月將最後一個饅頭吃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就對了,其實要說啊,我還就是怕咱家玉然吃不飽。”
“娘娘,您就知道拿我打趣。”銀月聽了不禁咯吱咯吱的笑,惹得一旁的玉然麵色通紅,有些著急的對卿蘭錦說道。
這時,隻見外麵傳來了緊急的詔令,另卿蘭錦的心中一驚,這難道是要兩兵交戰了?
要知道昨日才決定先修整一番的兩軍,為何今日便又上前迎戰,這般想著卿蘭錦不由得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娘娘,您這是要去哪裏?”兩個人緊緊的跟在身後,現在在外麵,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兩個人的心弦。
“你們可是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現在兩軍可能即將交戰,我們自然是不能夠總躲在帳子中。”卿蘭錦轉過身來,看著身後兩個擔心的人,卻是怕她們一心護自己的安慰,索性心一橫。
“事到如今,你們可是記得卿將軍,家父是怎麼死的!”話音落了下來,一時間空氣也像是安靜了下來一樣。
銀月和玉然也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不由得單膝跪在了地上。
“屬下願意誓死追隨主子!”
卿蘭錦看著她們兩個人一本正經的樣子,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也多了一些寬慰,若是不這樣的話,怕是她們兩個人永遠都不能夠警醒。
“事不宜遲,我們快些過去吧。”說罷,卿蘭錦便踱步向外麵走去,隻見外麵所有的將士都已經準備完畢,領軍的自然是蘇皇曜。
“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卿蘭錦跪在了地上,身後的兩個人也一同跪在地上。
“愛妃你且回帳篷內休息,等下將有一場大戰,你不宜參與。”蘇皇曜沒有想到她居然也出來了,想到她來時說的話,本來他並沒有當回事,隻要能夠自保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