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卿蘭錦從屋內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天邊的火燒雲盤旋在天空上,看著煞是好看,她就靜靜的坐在台階上,看著那變幻出來的各種各樣的形狀。
她一隻手撐著腦袋,此刻卻是覺得心中輕鬆了不少。
“主子。”一旁的銀月和玉然走了過來,似是覺得有些委屈,自從華夙受了傷之後,主子便對她們兩個人有些冷漠了,這般想著,心底的那股子不舒服的勁兒也一股腦的湧了上來。
“怎麼了?”卿蘭錦一時沒有回味過來,下意識的開口,卻是站起了身子,看著站在那裏的兩個人。
這地上全是用大理石鋪成的路,路麵光滑,走起來很舒路的兩旁種的全是杏樹。
卿蘭錦站在那裏,不由得看呆了,要知道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能夠一眼看到這麼多的杏樹。
葉子也已經慢慢的褪成了棕黃色,她下意識的走到樹下,看著那一片片杏葉,心中洶湧澎湃。
隻見門吱呀一聲被打開,華夙依舊是一身紅色的衣袍,看著她癡癡的站在那裏。
他慢慢的靠近,知道她喜歡這杏樹,當她離開的那一天,他便在宮中的各處都種滿了杏樹,也就是希望有一天她能夠順著這杏樹找到自己。
華夙找遍了大江南北,終是沒有找到她的足跡,就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以為這輩子很有可能在也見不到她的時候。
才知道上天與他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想到這裏,他的心中更加的欣喜。
“你怎麼了?”華夙輕聲的開口,又示意一旁的銀月和玉然下去。
她們兩個人本來是不想下去的,但是奈何與華夙強大的氣場,心中縱然有在多的不滿,此刻也都咽回了肚子裏。
又看了主子一眼,主子,對不住了,我們不是故意的。
“我贏了你,你還沒有告訴我卿老將軍現如今身在何處。”卿蘭錦自是沒有忘了正事,占了別人的身體,又享了別人的親情,讓她方才知道這世間還有如此的溫情。
她又怎麼能夠安心的在這裏,對屍骨未寒的卿老將軍不聞不問,縱然如此,她衛慕雪始終是做不到如此的絕情。
別人若是想要害她,她必加倍奉還,可是沒有使過壞的人,她自是不會過多的為難。
華夙愣了愣,倒是輕聲的開口:“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他就在我這宮中活的自在著呢!”
說罷,他看著卿蘭錦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繼而又開口說道:“你若是不信,大可跟我來,我讓你親眼瞧一瞧。”
“好。”在沒有見到人之前,不論什麼話,她都是不會相信。
隻見華夙帶著她,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風景極為美麗的地方,隻見卿老將軍便在那裏躬耕,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卻是看著他:“你可不是在騙我?”
“這活生生的人站在你的麵前,我又怎麼會騙你,我還沒有無情到這種地步。”華夙說罷,又頓了頓,繼而看向不遠處的卿老將軍:“在一場大戰當中,卿將軍失手被軍中的人俘虜,我護了下來,卻是因為三天三夜在雨中大戰,他燒壞了腦子,便不記得從前的事情,若是在回去,恐是沒有了什麼用。”
“之後我想了想,便將他養在了北燕,既然你來了,也正好,看看應該如何安置。”華夙其實對他並沒有多大的情愫,除卻自己的姑姑,他在乎的人唯有眼前的這位女子。
卿蘭錦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如此,她不由的心中抽痛,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還好沒事,還好沒事……”不然她怎麼能夠安心,想到這裏,她淚如雨下。
華夙見她這個樣子,自是不好過,便直接將她拉走,沒有去看卿老將軍:“現在我已經讓人好生的待他,教他一些基本的生存之術,好在人燒壞了腦子隻是忘記了前塵的事情,其他的倒是沒有任何的大礙。”
“謝謝你,華夙。”卿蘭錦聽了,步子停了下來,現下這般模樣,她自知沒有辦法出現在卿將軍的麵前,倒是抬起頭看著華夙,一雙漂亮的狐狸眼印在了她的眼中。
“你我之間不用這麼的客氣。”這裏種著些桃樹,一片桃花打在了卿蘭錦的身上,他隨手將她肩上的花瓣用手拂去。
卿蘭錦看著他,抿了抿唇,本欲開口說話,卻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上一世當你離開的時候,我才知道,你在我的心中到底占據著什麼位置,現如今我將你找回來了,自是不願意在放手。”突地,華夙拉上了她的手,看著她,一副深情的樣子。
卿蘭錦被他這濃濃的深情攪得心中亂糟糟的,倒是往一旁走去,看著這淡淡的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