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的天空湛藍如一汪湖水,遙遠的望不到邊,幾處如棉花般柔軟的白雲輕輕浮在空中,讓人望了便心生暖意。
窗外的知更鳥不知倦的啼叫,康福和左輪右影一同俯首站立在的宮牆外。
璿華殿裏,卿蘭錦手執一杯香茗,輕輕遞給蘇皇曜,後者正隨手翻閱著《詩經》閑看,向卿蘭錦勾唇淺笑一下,伸手接過茶杯,淺嚐一口。
卿蘭錦看著今日的蘇皇曜心情不錯,狀似無心般試探的問道:“臣妾聽說皇上最近為了戰府的事生氣了?”
蘇皇曜聞言臉色有些不悅,沉吟片刻道:“戰府藐視皇恩,有大不敬之罪,朕自然不會輕饒他。”
卿蘭錦想起那日的所見所聞,知道事情的真相並非如此,不顧此時蘇皇曜麵色陰鬱,急切的替戰府爭辯:“皇上,其實當日之事並非是戰府為之,而是背後有人故意加害戰府……”
蘇皇曜忽的起身一拍桌子,怒喝道:“夠了!”
卿蘭錦驚的打了個戰栗,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人。
蘇皇曜麵色陰沉,緊抿的薄唇顯示出他此刻怒火中燒,陰戾的眼神狠狠盯著卿蘭錦,沉聲道:“戰府之事朕自有定奪,不需要你來替朕決定。”
卿蘭錦剛想要辯駁,蘇皇曜就轉過身去,負手冷冷宣布道:“後宮不得幹政,錦妃逾越了,朕罰你從今日開始禁足,無朕的赦免不得走出這璿華殿!”
說罷不再朝卿蘭錦看一眼,便怒氣衝衝地拂袖離去。
隻留下卿蘭錦一人在偌大的宮殿裏,落寞的看著蘇皇曜離去的背影。卿蘭錦本以為他多少會聽自己一點,卻沒想到蘇皇曜還是原來的那個他,冷酷無情,自以為是,不給別人一點說話的權利。
蘇皇曜走後噤若寒蟬的宮女們才稍稍吐了口氣,銀月走上前去:“娘娘,眼下要如何是好?”
卿蘭錦微微失神,歎口氣道“現今隻好走一步看一步罷。”
卿蘭錦坐在塌上心神不安,自己本想要為戰府洗刷冤屈,卻沒成想蘇皇曜根本不聽自己的話,自己眼下惹惱了蘇皇曜,又被禁足無法出宮,想到心中縱使擔憂戰府之事卻也無計可施,不禁黯然神傷歎了口氣。
衛嫣然聽聞卿蘭錦被禁足,心中的狂喜毫不掩飾的笑了出來。笑畢掏出袖中手帕擦擦眼角泛出的眼淚,滿臉不屑的嘲諷道:“本宮還以為她有多大能耐呢!還想替戰府求情,這次被皇上罰了看她以後還敢囂張!”
漣漪也一臉得意,附和道:“沒想到往日裏錦妃雖是個看著聰敏的,卻是個沒心肝的主兒!皇上稍稍對她青眼相加她就得寸進尺,真是不知好歹!”
衛嫣然聞言麵色不悅,怒道:“胡說!”她瞥了眼漣漪狠狠問道:“皇上何曾對她有過青眼?”
漣漪連忙戰戰兢兢的跪下請罪“娘娘饒命,奴婢說錯了,奴婢……”
衛嫣然隻覺得煩躁,將手一揮道:“罷了,起來吧。”
衛嫣然雖麵有不悅,卻在心中暗暗感慨如今戰府降罪,卿蘭錦那個賤人也失了寵,真是天助我也。可細細想來,如今皇上雖是遷怒於卿蘭錦,可皇上喜怒無常,指不定哪一天卿蘭錦又能夠奪回聖寵,自己何不趁此機會爭寵,好讓皇上忘了那個賤人,從此以後稱霸後宮也不失為妙計呢。
“漣漪,給本宮更衣,記得要拿本宮剛叫蘇州裁縫做的那件。”
衛嫣然望著鏡中的自己,牡丹紅織錦裙上,細細縫製著金絲繡花,最後幾朵密密的纏綿在腰部,更是顯得柳腰纖細,盈盈一握,寬大的裙裾落在地上,更顯得風儀萬千,端莊典雅。
“漣漪,叫本宮的小廚房做幾道皇上最愛吃的菜還有糕點,晚膳的時候本宮去把皇上叫來。”
漣漪施一禮連忙去了。
衛嫣然輕施粉黛,望著鏡中的美人滿意的一笑,眼中閃過輕蔑和勢在必得,卿蘭錦,跟我鬥你還嫩的很!
傍晚,天色漸暗豔霞與炊煙嫋嫋升起,平靜的後宮裏一片祥和之氣。
康福弓著腰走進禦書房,恭敬道:“皇上,皇後娘娘差人來問您去不去用晚膳?”
蘇皇曜正忙於政務,聞言連頭都不抬的說道“不去。”
“皇上去罷。”一個嬌媚的女聲響起。
蘇皇曜聞聲懶懶抬頭一看,衛嫣然蓮步徐徐走進來,媚眼如絲的看著蘇皇曜,似邀請又似挑釁“皇上就陪陪臣妾罷。”
蘇皇曜看著眼前的人風情萬種,忽的邪魅一笑,“你怎麼來了?”說著一把伸出手將衛嫣然摟入懷中,一邊揮手示意康福,康福見狀連忙轉身出去。
衛嫣然滿麵嬌羞的坐在蘇皇曜懷裏,豔若桃李的小臉上更是泛起點點紅,她握起粉拳輕捶一下蘇皇曜,低聲道:“皇上真壞!總是欺負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