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灑在這玉宮內,像是鍍了一層銀光一般。
玉小然看著眼前俊朗的人,也布滿憔悴之色,怕他再為自己擔心,乖乖點頭答應道:“我知道了。”
一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摸到了一手的胡茬:“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做傻事,你不要再為我擔心。”
要知道這些路都是她自己選的,從始至終都沒有人來逼她。
而如今現在她卻想要用死來解脫自己,怕是沒有誰能夠原諒她,想到這裏,她的心中也是一緊,卻是堅定了信念,即便是死,也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才可以!
梅赫看著眼前的人自己都已傷心不已,還要來安慰自己,不禁無奈苦笑,抓住臉上的纖纖玉手,輕輕的擁過來深吻她。
舌尖觸上她的冰涼,有些憐惜的勾住,吞咽著口中的香津,玉小然伸手勾住他的頸,也輕輕回吻。
梅赫吻到深處經有些不可自拔,他一想到玉小然剛產後虛弱,又獨自承受了失子之痛,正是休養的時候,不敢再讓她過於勞累、便意猶未盡的放開她,隻是脫了外衣,便擁著她上床睡了。
玉小然白天裏耗費了太多精力,身子有些吃不消,身邊的人又讓她格外安心溫暖,便睡著了。
梅赫透著蠟燭燃出的暗暗紅光,凝視著已然熟睡的玉小然,往日白皙紅潤的臉蛋有些蒼白失了血色,眼下又生出淡淡的陰影,顯得憔悴不堪。
梅赫抱著她的雙臂又不知不覺的摟緊了她,眼中閃過悲傷自責。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日子裏,讓她承受了多少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隻知道她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他歎口氣,暗暗發誓道:小然,我梅赫起誓以後絕不會再讓你難過。
但是轉念又一想,她要的永遠都不是這些,心中也知道她的忌諱,這般想著,倒是也不在說什麼。
到了夜半,他悄然離開,卻是將那紅菱帶走,以此來證明自己來過,也是為了不讓她在有尋死的心。
卻是回去之後看到華夙在那裏一個人買醉,不禁快步的走上前去,心中多少有些不解。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一次從宮中回來之後,便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但是他身為一個下屬,倒是也不敢多問,怕惹得他心中煩悶。
而此刻,華夙倒是看到了站在那裏的他,不由得勾了勾手,示意他過來。
“君上……”他心中的擔憂終歸還是浮上了心頭,看著華夙給自己端過來的酒水,不由得也不知道該在說些什麼,隻好一飲而盡。
華夙看著他,自然知道他今夜去了何處,倒是坐在那裏,看著他,又將酒杯舉了起來。
這一來二去,倒是也喝了不少的酒,本就是傷心的時候,最容易醉,此刻的梅赫,顯然是有點暈暈沉沉的,看著華夙坐在那裏,才強撐的身子。
這夜,許是因為所有人的傷悲,都變得漫長了起來。
“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華夙看著他,眼中多了幾分清冷,卻是又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梅赫一聽到他的話,全身都打了個激靈,倒是看著華夙,不由得在心中反複的咀嚼,最後緩緩的脫口而出:“心心念念的掛念著罷了,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時時刻刻惦記著那個人。”
“可是,為何她的心中沒有我?”華夙卻是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忽而突然開口說道,卻是又將這杯中的酒水喝盡。
隻聽得風聲沙沙,卻是沒有人回答,又過了許久,華夙倒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卻是站起身來。
“也罷,我們就回去吧!”要知道,既然她已經不在乎,那麼自己走了便是,反正即便是自己做出什麼樣的舉措,在她的眼中心中,都隻有那個蘇皇曜。
他知道,兩個人最深的忌諱,便是提到曾經的人,想到這裏,他隻覺得心頭一痛。
而今夜的她,是不是也曾和自己一般?
想到這裏,華夙倒是跨上那匹戰馬,同梅赫揚長而去。
華夙的離開,是卿蘭錦沒有想到,但是也在意料之中。
這日子來來往往,倒是也因為時間的消逝而過的平平淡淡,衛嫣然也被封在珍華宮內,沒有出來過,宮中雖然依舊是爾虞我詐,但是卻也比曾經少了許多。
這一來二去,衛嫣然也因為這時間的緣故,一年之後,便允許自由行走,而她也依舊是這後宮的皇後,即便是有人憤恨不平,但是她終歸是皇後。
卿蘭錦倒是沒有什麼感覺,隻是這又多了些瑣碎的爭吵罷了。
這一來二去,便又過了三年。
三年後,一切都是一片祥和,但是這長久的祥和也終究會破滅。
冷冽的寒風吹拂著寂靜的宮城,蒼白的日光無精打采的照射著大地,僅有的一點溫暖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