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卿蘭錦站在那裏,看著遠方,眼中沒有任何的波瀾。
想到華夙飲下毒酒的最後一句話,她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子的漣漪。
隻記得他指著蘇皇曜一字一句的說道:‘當年是你負了那個蠢女人,這一次你若是在負她,我就是死,也必擾得你這天下難以太平!’
多麼讓人震撼的話,但是卿蘭錦在他臨時的時候,也沒有留下來一滴眼淚。
此時此刻,她站在那裏,看著遠處的風景,心中不知道作何感想,卻是一滴淚從流落至脖頸,指尖也越發的冰涼。
……
又過了些日子,因為戰爭勝利,所有人也都陸陸續續的回到了皇宮之中,從邊關傳來的消息,歐陽挽揉自然也是得知了。
挽柔想起華夙被蘇皇曜所害慘死,心中悲痛欲絕,倏忽恨意萌生,她隻恨不得親手殺了蘇皇曜那個狗皇帝。
挽柔這幾日日日夜夜夢到華夙,挽柔顫抖的撫摸上他慘白的臉,那觸感如此的冰涼,挽柔終於控製不住失聲痛哭,在夢裏,她聽到華夙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要替我報仇!你定要替我殺了蘇皇曜!”
挽柔滿麵淚痕的望著他,恨恨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殺了他,為你報仇。”
她伸手想要抱他,卻一撲撲了個空,眼前的華夙越來越模糊,像是一陣煙被倏忽飄來的風吹走了。
挽柔在夢中急迫的大喊:“華夙!華夙!”
卻再也沒有了他的影子,隻剩下在耳邊飄蕩的聲音“替我報仇……替我報仇……”
挽柔一下子從夢中驚醒,猛的從床上做了起來,她看著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才意識到剛才隻是個夢。
她在想,如果華夙死去隻是個夢有多好,可偏偏醒來發現這是現實,她知道,是蘇皇曜殺了華夙,想到這裏,她恨意萌生,隻想親手手韌了蘇皇曜。
她想到華夙在夢中叮囑的話,一遍遍的呐喊,她一把握緊了手中的被子,狠狠撕扯,錦緞的棉被“嗤”的一聲被撕裂。挽柔滿麵淚痕狠狠的承諾: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次日,天有些陰沉,挽柔起到日上三竿,她為華夙的事耗盡了精力,接連不斷的傷心哭泣更讓她的身體有些虛弱。
挽柔穿上繡花鞋,下床扶著花帳,悠悠地走向窗邊,她看著陰雨連綿的天氣,陰鬱的麵上更是增了幾分淒涼。
“報仇!”此刻她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日夜走火入魔的想,她看著天邊黑雲壓城,冷冷一笑,就連天也知道自己的心,知道自己的迫不及待,自己的恨和痛苦。
“娘娘,早膳給您做好了,您用些吧。”
挽柔聽到聲音,回頭冷冷道:“飯菜放下吧,你不必管本宮。”
“娘娘,皇上來了。”
挽柔聽見一驚,連忙回頭看去,就聽見康福的尖利聲音在殿前響起:皇上駕到!
正說著,蘇皇曜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他身穿玄色錦緞長袍,腰間係著明黃色繡龍腰帶,身長玉立的站在桌前,盯著桌上一絲未動的膳食,皺眉道:“愛妃怎的不吃呢?是禦膳房做的不合胃口?”
挽柔回過神來,連忙掩住臉上的恨意,勉強笑道:“回皇上,禦膳房做的很好,隻是最近臣妾有些不思飲食罷了,所以沒怎麼用膳。”
蘇皇曜俊朗的臉上顯出擔憂之色,“愛妃身子不適為何不早跟朕說?”說著回頭召開康福“去太醫院找太醫來為柔妃把脈。”
挽柔忙上前看著蘇皇曜,製止道:“不必了,臣妾也許是今日太累的緣故罷了,不必找太醫來瞧了。”
挽柔說著低下頭,臉上羞得泛起幾朵紅雲:“何況臣妾是女人,每個月也總有那麼幾天身子不爽快,倒也沒什麼大礙的,皇上若是執意要見太醫,臣妾怕是要羞死了呢!”
蘇皇曜看著眼前美人嬌羞顧盼,美目流轉,心中一軟,安慰道:“你若是不想叫太醫就不叫,朕不勉強你。”
說著伸手將挽柔拉入懷中,輕輕的撫摸她的青絲,在耳邊輕笑:“若是羞死了朕的愛妃,朕可要傷心死了。”
挽柔聞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頃刻換上一副嬌豔的羞怯,任由蘇皇曜在她耳邊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
二人用過膳食,蘇皇曜便說了此行來的目的:“明日朕要舉辦一個秋獵,到時候朕打算帶你和錦妃一同去,你道是如何?”
挽柔低眉順眼恭謹道“是”
蘇皇曜起身親了她一口,如願看到眼前的人嬌笑著嗔怒,便輕輕一笑,攜著康福走了。
挽柔卸下臉上虛偽的嬌羞和溫婉,登時換了一副神情冷冷的望著遠去的背影。
她四處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丫鬟,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們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