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皇曜也正看的盡興,沒想到柔妃竟自告奮勇,心中大喜,忙說道:“說來朕還從未見過你跳舞的樣子,愛妃身姿輕盈柔韌,必是個跳舞的好苗子,你又何必謙虛呢。”
其他妃子們聽了這一番毫不吝嗇的誇獎,心中頗有些醋意。
原來這個柔妃平日裏看著不搶風頭,這個時候竟如此獻媚,心中暗暗罵道,好好的皇妃竟去學舞姬跳舞,果真是個下賤胚子!
挽柔盈盈施一禮,口中說道:“那臣妾就獻醜了。”
說罷,雙袖輕揚,盈盈一握的腰肢也隨著身姿舞動,如風吹楊柳般賞心悅目。
她腳下一旋,三千青絲隨著飛揚在眾人驚歎的目光下,輕盈的腳步如步步生蓮一般旋轉到了蘇皇曜身旁,越來越近,她盈盈秋水嬌笑著瞥一眼蘇皇曜,可謂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忽然她眼中閃過一抹恨意,猛然從袖間掏出一把匕首,徑直向蘇皇曜刺去,這一下驚的眾人竟呆了。
蘇皇曜被這一刀刺了個措手不及,隻險險想要避開,卻被挽柔手中的厲刃劃傷了手臂,他低頭一看一條不淺的刀口泛出血來,緊接著挽柔又一刀刺過來,直逼要害。
蘇皇曜一個轉身,險險避開,挽柔見沒有得手,再次向他刺去,他上前一個狠狠的回旋踢,隻聽“啪”的一聲挽柔手中的匕首掉落地上。
挽柔見勢不好,以手擋在胸前,阻擋了幾腳險惡攻勢。
眾人都驚的合不攏嘴,誰也想不到剛才還溫婉可人的柔妃怎麼會行刺皇上,隻有卿蘭錦漠然的看著眼前荒誕的一切。
挽柔在替她做這件她朝思暮想的事,隻是她看著已經顯得有些吃力的挽柔,暗暗告訴自己還不能上前,隻穩坐於席上,冷靜的判斷著局勢。
二人此刻正打得火熱,麵對蘇皇曜凶惡的攻勢,挽柔手中沒有了武器,力氣也大不如前,漸漸的竟處於弱勢,這時蘇皇曜趁著空隙,抽身一把拔出座椅旁的長劍,狠狠的向挽柔刺去。
卿蘭錦見此時局勢明朗,挽柔已然不可挽回,便飛身上前,揮拳製住她想要抵擋的雙臂,蘇皇曜手執長劍遙遙的刺了過來,一劍命中挽柔的胸口,刺得毫無保留。
挽柔捂住被刺的地方,口中噴出鮮血,蘇皇曜居高臨下的看著腳下的女子,冷冷的道:“你受何人指使?為何要殺朕?”
挽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的笑意在夕陽的餘輝下悲涼的很,她眼睛看向遠方,好像看到了一個人,眼中露出最後一絲暖意,頃刻就閉上了。
蘇皇曜手中緊緊抓著長劍劍柄,骨節分明的手隱隱泛白,他望著挽柔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究竟為何要殺朕?”
挽柔聞言仰天長笑不止,那聲音尖利而又淒涼,她嘴角的血順著牙齒流下來,那場景如此的詭異,竟看得眾人莫名的膽寒。
挽柔笑的淒涼,她已經死而無憾了,即便殺不了她眼前的仇人,但她能夠死在他的劍下,去陰曹地府裏與華夙一聚,她這一生也算是圓滿了。
她望著此時眼前虛無縹緲的人影,發出會心的一笑,她多想他活著,能陪她一起看著如畫江山,可他死了,她終於能夠不用整日裏活在悲痛之中,了無牽掛的前去尋華夙了。
蘇皇曜看著眼前的女子,嘴角露出詭異而又滿足的笑,心中疑惑,他從沒有想過,昔日裏與自己恩恩愛愛,水乳交融的愛妃,竟有一天會刺殺自己。
他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挽柔會死在自己的劍下;他更是到死都不會知道,她是為了另一個男子而要殺他。
蘇皇曜不知道心中無法言喻的痛,到底是恨極了還是叫做悲涼的情愫。
頃刻,挽柔竟生生的咽了氣。
就在這誰也沒有提防的關頭,忽然玉小然眼神劃過一抹恨意,偷偷拾起地上的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徑直的朝著蘇皇曜刺去。
蘇皇曜被這一行為弄了個措手不及,隻呆呆的望著朝著自己刺來的劍勢,竟忘了閃躲。
卿蘭錦倏忽就明白了她的目的,她是想趁這個關頭,趁機殺了蘇皇曜。
可現在時機尚未成熟,卿蘭錦無聲無息的皺了皺眉,暗道不好,想著卿蘭錦一個箭步衝上前,在眾人驚愕尚未反應過來之時,一個勾腿,將玉小然拌倒在地上。
玉小然手中的長劍劍走偏鋒,竟狠狠的刺入已然咽了氣的挽柔身上。
也就是在此刻,卿蘭錦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沒有想到她們兩個人做起事情來竟都是如此的莽撞,想到這裏,她的心中不痛是不可能的。
但是眼下的情況來看,自然是能救一個便是一個,若是一個都救不了的話,那她今天的心情,才是更加的糟糕。
這般想著,卻是看著蘇皇曜,神色之間多了幾分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