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見劉益捏開屍體的嘴查看,也取出了些小東西,一樣的帕子包上,扶正屍體。
從他的醫囊中取出了幾根銀針,對著死者的喉嚨就要插進去。
“你要幹什麼?”
“檢查下她有沒有中毒。”
又是謝詩韻,這次劉益連頭都沒抬,就把銀針插了進去,但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接著又把銀針拔了出來,隻見銀針入肉的那一節都變得漆黑。
“我就說她是被毒死的嘛。”謝詩韻瞬間有了底氣。
劉益沒有再理她,又取了另外一根銀針插入死者的胃部,拔針出來時卻並沒有變色。
劉益一幅我以了然的模樣,朝穆嘉羽和謝昂拱手,“五王爺,謝大人,死者被人用布物捂住口鼻,窒息而死。”
說罷,他又拿出那兩個包了東西的白帕子,繼續道,“這是我在四小姐的口鼻中發現的,應該是捂住她口鼻的布物上的線段,在捂住她口鼻時吸進去的。”
謝昂正要說話,去被謝詩韻搶了先,“你胡說,剛剛那根針是變了色的,分明是中毒而死的。”
謝詩韻的神情十分悲憤,大有你再說她沒中毒,我就撕了你的架勢。
大家你視線都被謝韻吸引過去,除了少數幾人,其他的人都沒有發現張氏的另一邊那個麵色發白,全身發抖的人。
張氏不聲色的打量謝昂,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可是讓她失望的是,謝昂除了有害不到謝穆妍的不甘外,再也看不出別的。對於自己枕邊人的了解,張氏意識到了什麼,原本就蒼白的臉更無半點血色了。
劉益卻一臉平靜,絲毫沒有因為他的結果受到置疑而生氣,繼續解說,“四小姐的喉部有大量毒物,而她的腹部卻沒有毒,這表明她是死後被人灌進去的。由於四小姐已死,身體五髒六腑不再運轉,所以毒藥在喉部,沒辦法流到腹部。所以喉嚨有毒而腹中無毒。”
聞言,謝詩韻再沒開口了,低著頭在尋思著什麼?
心底的恐懼感越來越濃厚,誰殺了她妹妹,她不停的反問自己,回想當時的情形,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迷霧裏,找不到光明。
聽到劉益的解釋眾人恍然大悟,無不讚歎劉益醫術高明,劉益聽到那些稱讚,心裏感謝謝穆妍,並以溫和的笑容回應著大家。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當他看謝昂鐵青的臉時的,嘴唇的弧度增大了不少。
“左相大人若對這結果還有什麼疑慮的話,不如請衙門的午作過來再驗。”
穆嘉羽看到謝昂鐵青的臉上透著不甘,清冷平淡的聲音,不輕不重的刺在謝昂的心上。
“王爺說笑了,劉大夫的結果當然可信。”謝昂鐵青的臉上被迫掛起慘淡的笑容,“本相受人愚弄,冤枉了王妃,還請見量。”
說罷,他還朝穆嘉羽拱了拱手,愧疚的表情,虛心的語氣,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很無辜呢。
“隻是冤枉?”
穆嘉羽平淡清冷的語氣透著濃濃的質疑,犀利且冰冷的眸光掃過謝昂,落到了張氏身邊翡翠的臉上。
穆嘉羽清冷的聲音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翡翠所有的防備,她腿一軟跪上了地上。
就這一跪,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不明白怎麼回事。隻有穆嘉羽用了然的目光,冷冷的盯著她,心裏在盤算著怎樣給謝穆妍出口氣。
翡翠哭泣的扯住張氏的衣角,“夫人,你要救救我,不是我……我沒殺四小姐……是露露……”翡翠似乎是驚嚇過度了,說話都語無論次,大家聽了她斷斷續續的哭訴,也大概的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謝詩芬在丫鬟露露的出謀劃策下,準備在謝穆妍回門之日給她一個教訓,順便弄點好東西,在她看來謝穆妍嫁給不能人道的穆嘉羽,連洞房都沒法入,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子嗣。
這將是謝穆妍一輩子的痛,而她謝詩芬就要踩著她的痛,在她麵前耀武揚威,讓謝穆妍再也不敢在她麵前囂張。
但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她苦苦計劃了三天,終於等到了謝穆妍回門之日,正準備大顯身手的時候,卻發生了意外。
謝穆妍和穆嘉羽進門時,她就躲在離大門不遠的地方,看到謝穆妍一身華貴的衣裳首飾,她嫉妒的發狂,就打算不管不顧的衝上,露露急急忙忙拉住她,於是開口就要罵露露,露露就用手帕捂住她的嘴。
大概是露露太過緊張,因為害怕被發現,露露的眼睛一直盯著外麵,而沒有發現她其實不止捂住了謝詩芬的嘴,而是連她的鼻子一起捂住了。
等到謝穆妍他們被謝昂迎進廳裏,她鬆了口氣,低頭看時,謝詩芬已經沒有氣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