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這時候,二樓上邊,不時晃蕩作響,像是老鼠在翻箱倒櫃發出的。
黑夜中,在我們聽來,更是那個惡鬼發瘋的聲音。
一種種雜亂的聲響,無比清晰,從黑幽無光的樓梯口傳下來,聽著瘮人,我都不禁感覺頭皮發麻,想被鬼騎在頭頂一樣。
強壓心底恐懼,我讓張叔把他們的平安符,盡量藏到衣服裏邊,燈光沒壞,就是開關鍵閉合了,等十五瓦的燈泡亮起,看到光亮,我和張叔不由鬆了一口大氣。
我開口道,“張叔,還是把琴姨,也抱進來吧!她自己在那個房間,很不安全。”
說話時,我還是望著天花板,手上的長香,燒到一半,一股股煙霧飄起,有點嗆人。
緊接著,我將手上的長香,兩根一柱,分別插在窗戶、門梁、牆角等各處,孤魂野鬼怕長香煙霧,這一點,誰都知道。
我本來想上一趟二樓的,但是等我忙完,二樓上安靜了,樓梯口,不再有聲音傳來。
不過外邊,依舊有陣陣陰風,特別是窗戶外,後邊是幾株長在雜草叢中的老樹,在黑夜中“嗦嗦”作響,仿佛一個個惡鬼,正吊在樹上,看得心驚肉跳的。
這一夜,無比的漫長,好在後半夜,沒有再有什麼詭異的動靜。
“咚咚咚!”
正在我困得不行時,外邊,突然有腳步聲,隨即就是一陣急促的敲門響音,房間閉合著,也不知道是誰來了,是人還是鬼?
腳步聲走著,卻沒有聲音。
透過門上的小窗,外邊大廳的燈光,還在昏暗閃爍著,就是有些搖曳。
“嗒嗒!”
不急不慢的一陣腳步聲,由遠到近,往房門口這邊走來,每一步,都讓我繃緊了腦海的鉉,心髒都在急劇跳動,冷汗再次沾滿了額頭。
張叔,擠眉瞪眼,雙眉都要豎起,直接抓起地上一把小板凳,一副要“幹架”的撲街姿勢,看的我心裏苦笑,真是惡鬼的話,鬼魂無形,你打得中人家嗎?
我的手上,將之前的指頭血口涅破,隨時要用血水鎮鬼,人身上,除了修行出來的“氣”,最能鎮邪物的,也就是身體裏的血了。
我修行了幾年,體內的一點“氣”,在相命時有一點作用,真正用在跟鬼“搏鬥”上,就是沒有什麼作為了。
“阿域……”
“你……你……在嗎?”
突然間,一個聲音打破了寧靜,是熟悉的聲音,我連忙打開門,房門外,站著的正是滿臉皺紋的奶奶,住著一根拐杖。
奇怪的是,剛才奶奶走路時,怎麼沒有聽到拐杖的聲音?
不過來不及想那麼多了,我連忙將之前的事,一一說了出來,這也算是,把心裏憋著的一堆話,一股腦宣泄了,心裏好受了不少。
奶奶沒有走進來,微微佝僂的身子,開口說道,“阿域,你和你爺爺一個德行,沒見鬼時,大大嚷嚷,一見鬼了,嚇得要尿失禁。”
我回道,“奶奶,這麼說,好像你見過鬼一樣?”
“咳咳!”
奶奶咳嗽兩聲,又說道,“好了,不要再耽擱了,老張他們的病,要去醫院治療,發生這種事,阿域,你還是去跑一趟派出所報警吧。”
“呃?”
我無奈說道,“奶奶,這種詭異的事情,警察能處理得了嗎?”
奶奶回道,“阿域,別小看警察,他們當中,也會特招一些道士,防備遇到一些特殊情況,你別在這墨跡了,是不是膽小?不敢走出去了?”
“那這裏?”我望了望屋子裏,“奶奶,我走了的話,他們怎麼辦?”
奶奶說道,“有我在呢?跟你爺爺相處了那麼久,耳濡目染,你以為我不會一點嗎?”
“好!”
我接過張叔的手電筒,簡單一句,就往外邊走去了,一進入黑暗,心裏又是一顫,感覺腿力被灌鉛了一樣,很難控製。
深吐幾口氣,手電筒一揚,我直接拔腿就跑,一切按著記憶跑著,手電筒根本沒什麼用。
一走出外邊泥濘的大路,現在將近夜晚一點鍾了,路上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燈光,好在這裏,距離派出所不遠,一路上,我沒有遇到什麼詭異,比如鬼打牆、鬼遮眼的邪異事情。
“仇博,仇博……”
在派出所旁邊,一棟一層樓房前,我大聲喊著死黨仇博的名字,在這夜裏,顯得很嘹亮。
屋子裏燈光亮起,長得五大三粗,腰腹更是出現腹肌,穿一條褲衩的仇博拉開了大門,睡眼朦朧,“老宋,三更三夜的,你搞什麼鬼?”
我立刻說道,“老仇,張曲叔家鬧鬼了?”
緊接著,我把過程大概說了一邊,仇博瞪大了眸子,兩道濃眉皺著,“老宋,真有那麼邪乎的事情?”
我回道,“老仇,別磨磨唧唧了,趕快去通知值班室的警察,讓他們打電話給醫院,派救護車去救人。”
“不對!”
仇博突然說道,“老宋,不對啊,你奶奶不是耳背嗎?她怎麼知道,你是去了張曲叔家?而且在那裏,還找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