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夕陽渲染天際,霞光普照大地,本應該是暖煦春風的時節,但是我們的心裏,卻升起一種無形的畏懼,對亡、喪、鬼一類的恐懼。
驅鬼警察張道水的來臨,本以為萬事大吉,沒有想到,一開口,就是一句危言聳聽的話,今天的夜裏,注定是不平靜了。
莫心蘭的鬼魂,曾經被一個風水高人鎮壓,但是那個高人,憐憫莫心蘭的悲劇命運,將風水術的時間,隻延伸到四年之期。
那位風水高人的想法,或許是讓莫心蘭的鬼魂,脫離苦海,走黃泉道,能夠轉世投胎。
可惜事與願違,莫心蘭的亡魂,現在已經變成了攝青鬼,渾身綠色鬼火粼粼,會一些鬼術,成為了極為可怕的怨魂,很難誅鬼了。
再加上,幾十隻雞舍裏的肉雞,被我們活活焚燒,按照張道水的說法,一雞雙魂,今夜,這些雞魂必定會邪惡無比,外出害人。
洪隊長道,“張警官,那現在怎麼辦?”
張道水道,“問題的根源,在莫心蘭的亡魂,你們的報告中,不是說她的丈夫,當年車禍致死時,那個故意開車撞人的黑道地痞,已經發現身份了嗎?那人在何處?可以用這點,與鬼慢慢焦炭,借此機會緩解莫心蘭的怨氣。”
洪隊長搖搖頭道,“人的身份信息,都已查到,但是那家夥好像聽到什麼風聲,現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將他捉回。”
張道水道,“這樣的話,這個辦法行不通了!”
我說道,“張警官,人死後,鬼魂離體,因為與生前身的關係,會遺失一部分的記憶,我們可不可以這樣,派一個人,假扮那個製造車禍的罪徒?”
“不行!”張道水直接否了我的想法,“一般人,承受不了攝青鬼的鬼氣,我們不能以他人的命,以來開玩笑,人命關天啊!”
一時間,氣氛凝重了。
沒有人再開口,張道水露出考慮神色,來回踱步,正在苦思冥想。
時間荏苒,天色逐漸要昏暗了。
張道水這才說道,“事到如今,沒有什麼辦法,隻能強行鎮鬼了!”
洪隊長也回道,“那我們這些警察,能幫上什麼忙?”
洪隊長,話裏有話,對付一般的匪徒,自然是鐵腕手段,不會畏懼,但是現在,到了“鬼”的層次,就算是他,也不想沾染這種不祥。
張道水說道,“你們都離開吧!這兩位小同誌留下就好了!”
張道士的目光,望向了我和仇博。
我會一點不入流的小法術,仇博的話,陽氣很盛,陰鬼難上身,可以做苦工。
其他人,神色一鬆,感覺他們死裏逃生一次的姿態,方詩涵倒顯得憂慮,“張警官,我也想留下來幫一些忙?”
張道水道,“方警官,你是女子,天性偏陰,容易被鬼迷,或者被鬼上身,你不宜留在這裏,此地不宜久留,還是隨他們離開吧!”
不多時,警車開走了,陳家大門前,就剩下我們三個。
張道水才說道,“宋域,你是一個相命師?”
我道,“不入流的相命師罷了,哪裏比得上張警官您?之前多有冒犯,還請恕罪了?”
剛才一見麵,我想給這張道水相命,衝撞了對方,在靈異者前,沒有得到允許,私自窺探對方的命格隱私,是這一行的大忌。
張道水淡然一笑,回道,“不用道歉,你還年輕,以後大有前途!”
接下來,就是商議該怎麼鎮壓莫心蘭的鬼魂了。
商議到一半,洪隊長去而複返,抗了一大包東西,都是些紙寶香燭冥錢等等的東西,以及我們的晚餐,留下一句,洪隊長就離開了,不想多待。
他捉罪犯。
我們靈異者,捉惡鬼。
也算是分工明確吧!
不知不覺,天色徹底昏暗了下來,七點多了,吃過飯,推開陳家厚重的大門,走入二十米,張道水開始忙活,我在旁邊幫忙,主要是橫拉一些紅線。
在紅線上,張道水指指點點,讓仇博拴好一枚枚銅錢,並不普通的銅錢,都是很老的古物,磨損很重,看不出是哪一個朝代的,看來是張道水祖上傳下的。
仇博問道,“張警官,我們這是在布陣?”
前些天,仇博幫毛屈,布置過一種“泰山壓頂陣”,有過一點接觸了解。
張道水道,“對,這是你們兩個立命的陣。”
九點十分,黑壓壓的天,沒有一點星月,昏天暗地的一個夜晚。
陳家內外,周圍百米之內,也沒有一點蟲鳴鳥叫,十分的寂靜。
一個香爐上,兩根香燭燃著,驅散一點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