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樓,陰間的一個酒樓。
酒肆深處院落,迎客廳裏,我和燕傾城坐著,門口,有兩個虯髯鬼漢護衛。
南區戈家,莊字輩的戈莊寧、戈莊天兩兄弟,被鐵鏈捆綁,皆扣在院子外的一株陰間樹上,兩個家夥,都是一臉黴運相,癱坐在那,一言不發,顯得很衰落。
堂堂戈家才俊,被有一個小酒樓扣下,的確讓他們沒了鬥誌。
這兩個不可一世的青年才俊,仗著南區戈家的勢力,一個窺覬燕傾城,一個想霸占傾城酒樓,相當於一個貪色、一個貪財,不過倒黴的是,恰巧碰上我這個“域大掌櫃”,也算他們倒黴了。
風情萬種的燕傾城,是我在陰間的姻緣,自然要守護。
戈家的家丁犬牙,被我收拾一頓後,全都被大塊頭寇三,一個個丟出了外邊的街道。
這裏的信息,自然傳了出去,隔著蠻遠,依舊可以聽到,陰間街道外,傳來的種種議論喧囂,所談論的,自然是燕傾城。
域的出現,顯然沒有引起什麼波瀾?
坐在廳裏,我還優哉遊哉喝著陰間茶,陰間,土地貧瘠,不過培育的茶葉,還真是茶香沁人,味道清爽,據燕傾城說,鬼市城,之所以能有這些好酒、菜、茶等等的,皆是很老歲月以前,有不知名的老人,辛辛苦苦培育出的。
等待了幾分鍾,戈叔沒有出現,二當家戈戎也沒有出現,反倒是戈莊寧的父親,身為三當家的戈病出現了,戈病,名字帶著一個病字,人也是一副很重的病態。
三當家戈病,這一次,足足帶了四十個家丁犬牙過來,大隊人馬,氣勢洶洶,一副問罪攻伐、誓不罷休的強硬姿態。
戈病,能當上戈家的三當家,有著玄階四品的道行。
即便我施展“仙相變”,拔高一階,也不過是玄階五品,還被對方壓了一品。
陰間,差一個品級,戰力相差還是很大的。
當然,有不凡的高深術法,另當別論。
院子裏,兩隊人對峙在一起,劍拔弩張的姿態,這一站,在我看來,絕對無法避免了。
因為第一時間,我就觀了戈病的鬼相陰命,這家夥,死前是因“鬼病”而亡,最主要的是,戈病,是一個視麵子為生命的人。
戈病,鼻梁過長,顴骨也太突出,這兩個麵相,足以得出結論了。
第一點,鼻梁過長的男人,相命學上,說這類人為人善於考慮,同時會猶豫不決,更多的是不喜歡承認自己的錯誤,且為人十分的虛偽,一旦發生了什麼問題,且還喜歡嫁禍於他人,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得一幹二淨,且此特征的人開不起玩笑,稍有一點不利,那會死纏爛打,為自己增添一份臉麵。
第二點,顴骨突出的男人,這類人主權勢,而且為人霸氣,什麼事情都要以自己為主張,而且極為護短,見不得什麼有損家族臉麵的事情。
這一次,戈叔、戈戎沒有來,肯定是這戈病屏蔽了信息,擅自做主。
傾城樓,就養了寇三等七個打手,和對付一大堆人馬,根本不成正比。
不多時,戈莊寧、戈莊天兩個已經鬆綁,一恢複自由,兩人目光露出陰蟄,戈莊寧開口了,“父親,這個域,一定要殺!”
戈莊天也道,“不殺,有辱戈家顏麵,不足以震懾其他虎視眈眈的勢力,比如九龍盟,而且這個傾城樓,一定要由我們掌控。”
這邊,站在我身後的寇三發怵了。
燕傾城,挽著我的手臂,可以感受到,她現在心裏也很驚慌。
我平靜道,“兩位,我域沒殺你們,是大仁慈,你們不念恩,反而恩將仇報嗎?”
呸呸……
浪蕩公子戈莊寧,臉上沉得要滴出水,眸子裏,散著叢林野獸的紅光,“陋,不管你有相術,還是什麼狗屁堪輿術,今天,你必須要死!”
我望向戈病,開口道,“戈病,帶著這隊人馬,鐵了心要將我斬殺?”
戈病,微微佝僂脊椎,一臉病態,麵如死灰的晦暗色澤,不過這老家夥在舉止間,卻散發著極為可怕的陰煞鬼氣,“域,惹我戈家者,殺無赦!”
戈病,並不是從陽間下來的,而是土生土長的“陰間鬼”,麵色沉冷,更突顯恐怖。
之前在鬥獸鬼場,我聽過龍九、戈叔的對話,據說,這老牌勢力的戈家,已經沒落,幾乎要被新崛起的軍閥九龍取而代之。
今日,這戈家居然這般強勢?
難不成,他們家中地階的老古董,已經恢複元氣了?準備將有大動作?
我道,“想殺我域,恐怕不容易吧?”
一臉病態的老家夥戈病,自信道,“有我在,一切容易!”
“召力士使者咒”
我手上出現一張符籙,是從陽間帶來的,這一張符籙,我自己一點一筆所畫,小小一張黃符紙,足足耗費我五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