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人,命宮上,居然出現這種“豎井文”的麵相?很不可思議。
我開口道,“毛叔,宓七叔的印堂,有豎井文,說明他的魂魄,還鎖在早已經死亡的肉身裏邊,魂、身不得分離……”
其實簡單點說,宓七叔早已**的肉身,就相當於一個牢籠。
宓七叔的靈魂,就被鎖在裏邊,從相命學來看,也暗合“牢獄”之兆。
仇博道,“還有這種事?”
我道,“人死肉爛,這是自然現象,宓七叔看著似活死人,其實與鬼無異了?”
畢竟宓七叔所說的每一句,也是鬼話。
仇博道,“老宋,那這老頭,怎麼能演化成這樣?”
我道,“一個活人,短時間內,被龐大海量的陰煞鬼氣入體,鬼化後,就是這種模樣,好比一個活人,被高溫度的蒸汽,一下蒸熟;其實鬼氣到了一點程度,和高溫度蒸汽無異。”
毛屈道,“宓七叔,你怎麼變成這個模樣了?還有,村子裏有沒有像你一樣的人?”
宓七叔站起身,一臉哀歎,升起了痛苦神色,發出沙啞的鬼話,“誒……小毛啊,我的孫兒、孫女,也都變成這種鬼樣子了?人不是人,鬼不像鬼。”
說完話,宓七叔呼喚了兩聲。
旁邊看似完好的茅草房,門被打開了,兩個小孩子,如同有靈一樣,突兀出現在我們眼前。
看個頭,也就五、六歲的小孩,此刻,他們卻與普通的小孩,有著天壤之別,他們的身上,近乎七成的肉都爛掉了,胸膛裏,黑乎乎一片,腐爛的內髒,交織成一團,黑臭氣味衝天。
即便是白天,依舊讓人有些心驚肉跳。
這兩個渾身流離黑乎乎粘液的小孩,不像人形,比那個女屍孕肚裏的小鬼胎,看起來還要恐怖一些。
“爺爺!”
兩個小孩異口同聲,張開沒有一點肉的下巴,發出稚嫩的鬼話,到達宓七叔的身旁,露出一臉恐懼,望著我們三個活人。
毛屈問道,“宓七叔,你們三個,為什麼不隨村裏人離開?”
宓七叔顯得有些聲淚俱下的神台,開口道,“我們走得晚了,被惡鬼盯上,就變成這副模樣,害苦了我的兩個孫兒女啊?”
我立即道,“宓七叔,是河裏的水怪?”
宓七叔道,“不清楚,反正就在村子的村西口,因為我是一個漁民,有一艘船,不用攀爬陡峭的山路,所以我離開時,慢了一些……”
村西口?
聽到村西口三個字,一向鎮靜的毛屈,此刻也神色明顯大變。
望著麵前,三個可憐人,我開口道,“亡故已逝,毛叔,我們幫他們三個,解開豎井牢籠吧?讓他們可以去陰曹地府,不必在這陽間,行屍走肉,整日受這種不生不死的痛苦了?”
宓七叔,與兩個小孩子,額頭上,都有不詳豎井文,這種紋理,僅憑他們自己活死人的力量,根本無法破開,需要以“氣”,從外邊使“豎井”坍塌,釋放鎖在肉爛軀體裏的魂魄。
毛屈道,“小宋,從他們的麵相,看得出他們的生死大命嗎?”
我道,“現在不行,鬼氣太重,很多命理被遮蔽了。”
緊接著,轉移到裏邊的茅草屋裏,鎖上門、窗,當中顯得昏暗,我和仇博點了四根蠟燭,點在東西南北四個屋角,毛屈開始施法掐訣,是一種左雷局決,代表天雷,表示霹靂鎮邪。
手決也稱法決、鬥決、神決等,它是法事中常用的手指功訣,分"單決""雙訣",即單手行訣,和雙手行訣,茅山術中,據說一共竟有七十餘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