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不問,他也不說,兩個人就這麼安靜的很。
後來,他們一起去了靜心院,母親眼底的欣慰和喜悅,讓她的心裏甚是寬慰。
她想,就這樣吧。
於是,握住那骨瘦如柴的手,她回了一個她自認為最開心,最燦爛,最幸福的笑容。
接下來的兩天,安排的時間差不多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
她的重心,依舊是在她娘那邊,陪伴在床沿。而她的爹爹偶爾會因為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出了門,見了麵不過是喚一聲,其餘沒有過多的交談。她把這一切解釋為,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不同。
而作為府上的二夫人衛嬌嬌,依舊打扮的那麼的華麗,那麼的富貴,發髻上的釵子多的堪比牛毛,亮的足以閃到別人的眼睛,玉環帶了一個又一個,就怕別人不知道她不夠富裕,不夠有錢似的。唯一的不同,是她不再像以往一樣的對自己,以及身邊的人譏諷嘲弄,偶爾在院子內碰到麵,不過是瞄上一眼,就在眾人的擁簇下幽幽的離開。
這樣的現象,蘇冰兒自己解釋是,她隻是沾了夫家的光罷了。就算她在這別人的眼底是多麼的不“受寵”,卻畢竟還是淩家的媳婦,不看僧麵看佛麵。
這次回來,府邸的下人們對她的態度積極了不少,總是笑臉相迎的,小心應對著。她自己倒沒有多大的感覺,心裏也不會有什麼怨的。
畢竟這人趨炎附勢,見風使舵的本事那都不是蓋的。
或許,她真的要感謝她的相公了,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給的。
想起,他一路拉住她的手,在府上閑逛,圖的就是這個吧,就是要這個效果吧。
她不說,她不問,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一貫妖孽如他,為何會這樣的做?也不會忘,他們婚前是多麼的彼此相看不喜,她更加不會以為是他喜歡,或是愛上了她才這麼做的。因為,在她的記憶內,他給予的更多的是嘲諷吧。但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也不會去求的一個答案。更何況,她自己更加的需要這個,隻因為她想要她娘親能夠徹底的放心。當她看到她母親眼底的流光時,她知道她做到了,做的很好,無懈可擊。
天際漸漸暗了下來,黑夜吞噬了所有的白光。
趁著眾人都在前院話家常的時候,蘇冰兒獨自一個人走進長廊,漸漸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庭院,進入眼簾。怔怔的看著麵前的一切,似夢似幻,一切都沒變,卻又什麼都變了。
雙手無意識的摸著冰涼的石桌,這清冷的夜,蕭條的樹木,依舊是熟悉中的清冷。
抬起頭,一眼看盡天際的那一輪玄月,萬千愁憂化作相思淚。收回視線,轉過聲,不禁習看向屋頂,然後,認命的閉上了眼。她之所以來這裏,隻是因為她想要過來看看而已。
沒有別的念頭,沒有別的想法。她這般的提醒自己。
再一次睜開眼睛,最後看了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庭院。
院落處,角落的某一處,微微的拂動了一下下,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