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綰也是這樣的一個人,從來不會輕易說分手,但是說出口,就是打定心思要離開。
是的,陶綰真的準備離開王慨喻了。
她做不到自己在王慨喻麵前醜陋的模樣,做不到在自己最愛的人麵前,赤裸裸的,一絲不掛的模樣。
王慨喻的傷心,讓陶綰心如刀絞,但是並沒有讓她有半分動搖。
此時,紀書黎用手機看著病房內的陶綰,她像是脆弱的嬰兒一樣,蜷縮在床上。
漸漸地,她收攏手臂,死死地抱著雪白的被子,膝蓋也去起來,做成蜷縮的資質。
然而王慨喻卻站在一邊,並沒有去關心陶綰的狀況,他還沉浸在自己悲傷地海洋中,他沒有想到,陶綰會這麼輕易的說出分手。
正在這時,臨時推掉工作的張溪現和顧煜倫也趕過來,兩個人步履匆匆,等到醫院走廊外時,他們走好奇的說:“你們怎麼都站在門外?怎麼不進去看看綰綰?”
兩人走近一看,他們一個一個都是麵露倦容,沒有半分陶綰醒過來的開心。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綰綰不是醒過了嗎?你們這分明就是綰綰去世了的表情好不好!”
就算顧煜倫已經欠揍的說出這麼損的話,王慨喻依舊沒有反應,他隻是淡淡的說:“我去花園裏抽根煙,你們聊!”
說著,就自顧自的離開了。
剛來的張溪現和顧煜倫根本就不明白情況,都望著小白和紀書黎,指了指王慨喻的背影:“他這是怎麼了?”
紀書黎一動不動的盯著手機屏幕,也沒有時間搭理兩個人。
隻好由小白來解釋:“綰綰醒過來之後,看見自己臉上的傷痕,她很崩潰,不讓我們看見,躲著我們,把我們趕出來了!”
聽見小白這麼說,張溪現沉默了。
是呀,想陶綰那樣堅強努力,自尊心極強的女孩子,肯定接受不了自己這麼狼狽的出現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肯定還是希望自己永遠美好自信。
所以,她的反應算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
那麼,問題來了。
“接下來怎麼辦?”張溪現好看的眉毛皺起來,他本來就生的極其好看,就算眉毛皺起來,也依舊好看,“綰綰不想我們看見她這個模樣,但是,我們總不能真的依了她,對她不聞不問吧?”
“那是肯定的,綰綰現在狀態不穩定,我們也不能強迫她做什麼,盡量順著她,不然會刺激到她,反而把事情越弄越糟。”紀書黎盯著手機屏幕說。
他之所以會這麼講,是因為病房裏的陶綰已經開始做不尋常的事情了。
她從床上下來,赤著腳在路上走來走去。
先前被她摔碎的玻璃杯散落在地上,她走得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踩在玻璃上也像是完全不知情一樣,依舊自顧自的走著。
鮮血流下來,在地上印下一個血淋淋的腳掌印。
“現在怎麼行?她這樣流血!”張溪現湊過去看了一下手機屏幕,頓時就看見有自虐傾向的陶綰。
“她還會不會做其他的事情啊!天哪!她在幹嘛?”張溪現驚恐的說。
他很能理解此時陶綰的心情。
從前,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也曾有過自虐傾向,想要找個地洞把自己裝起來,找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再也不出來。
但是,從小就有強迫症,有自製力的張溪現,隻能瘋狂的奔跑,用超強的有規律的生活,讓自己存活下來,沒有墮落下去。
“綰綰會不會出事?我們進去看看,至少要製止她,在這麼流血,她非失血過多昏迷不可!”張溪現想要去敲門,被紀書黎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