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慨喻看了看熟睡的陶綰,又看了看盯著自己的王醫生和沈南葵,走到陶綰耳邊試探的叫了兩聲:“綰綰?綰綰?”
但是陶綰都沒有回應。
王慨喻看了看醫生,點點頭:“現在就看吧。”
說著,他輕輕地把陶綰臉上的毛巾揭開一點,但是沒有全部拿開:“就掀開一點看看吧,不然一會兒被綰綰發現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也行,能看看傷口就好了!王醫生也不是很作的人,覺得怎樣都可也,也不嫌自己委屈。”
王慨喻掀開一個角,王醫生湊過去看。
他看著陶綰臉上錯綜複雜的傷口,伸出手小心的按壓一下,想要看看皮下的愈合程度。
忽然,王醫生愣住了。
因為,陶綰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眼睛睜開,一動不動的盯著王醫生看。
“啊!”王醫生驚叫一聲。
陶綰的眼神實在是太恐怖了,凶神惡煞都不足以形容。
下一秒,王慨喻就覺得自己耳邊響起一陣轟鳴,“嘭”的一聲,頭頂一痛,耳畔劃過一些碎玻璃渣子!
陶綰從床上坐起來,手裏還握著玻璃杯子的底座,瞪著王慨喻說:“你嫌棄我!你騙我!你還是在乎我的臉,對不對!對不對!”
“綰綰,你冷靜點好不好?你冷靜!”王慨喻覺得頭暈腦脹,但是他實在是顧不上這些,隻能不停地說,“綰綰,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嫌棄你!”
分明是你很在乎你的臉啊,所以我才想幫你修複。
我也希望你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活在陽光下,而不是成天裹著個毛巾,活在黑暗和陰影裏,活在自己的夢魘裏。
可是王慨喻這些話都說不出來,因為陶綰已經握著玻璃底座,將王慨喻一路往病房外麵逼迫。
“王慨喻,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想看見你!”
此時,王慨喻已經退到了病房外。
沈南葵和王醫生一看到情況不對,就已經出去了。
王慨喻也出去之後,陶綰猛地一使勁,將病房門關上,然後插上插銷,把自己反鎖在病房裏。
“綰綰!綰綰!”王慨喻用力的砸著病房的門。
“怎麼回事?”醫生並不知道陶綰不想別人看見她的臉,沈南葵隻是稍微提了一下,說病人比較介意毀容後的自己。
但是,每一個毀容的人,都很介意毀容後的自己啊!
所以醫生沒有很在意,以為之後沈南葵聯係他,就是病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此時,沈南葵懵逼的看著有些癲狂的王慨喻,她並不是很清楚陶綰的心理狀態。
這一切,隻有王慨喻深深體會,也能深深的明白,陶綰此時是多麼崩潰。
他在她心底最敏感的地方,刺了一刀。
“綰綰,對不起,你開門聽我解釋好不好?我沒有嫌棄你,我隻是想幫你找麵部修複的醫生!”王慨喻聲音撕裂,宛若一直受傷的猛獸。
但是此時正在氣頭上的陶綰,她滿腦子都是王慨喻背叛自己,嫌棄自己,這種受辱的心態,是什麼任何東西都難以消除的。
同時,她還帶著最最親近的人嫌棄的目光,來看待這件事情。
陶綰十分悲傷,她無助的蜷縮在角落裏,聽見門外王慨喻不休不止的拍著門,呐喊著:“綰綰,開門,求你了,開門。”
醫生有些不知所措,這種情況實在是出乎意料,但是王慨喻隻是在敲門,所以他隻好看著沈南葵,問:“沈小姐,現在怎麼辦?”
沈南葵看了看王慨喻,這樣的場麵實在是難以收場,最後隻好說:“要不這樣吧,您先走,等到以後再說,好吧?”
這麼混亂的場景,醫生當然是不想參合進來的,沈南葵讓他走,他還巴不得呢。
“好好好,那我就先走了。有事聯係啊,沈小姐!”醫生笑眯眯的揮手,然後往走廊盡頭的方向走去。
“好,麻煩醫生了,慢走!”沈南葵點點頭。
一直在不遠處拍著錄像的王慨喻的影迷朋友,看著不遠處發生的事情,激動的胸腔欺負。
沈南葵看見王慨喻腦袋被陶綰開瓢了,此時正咕嚕咕嚕的冒著血,一直從臉頰邊上流下來。
“慨喻,你還好吧?你的頭一直在流血!”沈南葵看著同樣失去理智的王慨喻,擔心的問。
對於這種情況,旁觀者其實很難決定任何事情,她也隻能無助的問一問,根本無法決定。
王慨喻像是聽不見任何聲音,不停的拍打著門,不停的說:“綰綰,你開門好不好?我沒有嫌棄你……”
“慨喻,你在流血!”沈南葵又大聲說了一下,忽然肚子陣痛一下,她皺著眉頭撐著腰杆。
影迷朋友躲在一旁,皺著眉頭仔細看著屏幕,正好看見王慨喻臉上冒著血珠子,震驚的瞪大眼睛:“慨喻在流血?為什麼在流血?”
“一定是病房裏的女人打的!”影迷朋友看見王慨喻不停的拍著門,雖然聽不清在精神麼,憑著想象力猜測,應該是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