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宋域,今年二十一,和奶奶住在一起,目前在南方的一個小縣城生活。
我的爺爺,早些年去世了,父母都是軍人,在部隊是文藝兵,我和奶奶兩個,在這個小縣城中,開了一家小店鋪,賣一些雜貨。
我們的祖上,也不知道是在哪,從曾曾祖父那一輩,就開始四處顛肺流離,後來定居在了南方,就連追本溯源,想要尋根,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的祖上,傳下有一本老書,當中囊括很多的古老學說,比如風水、墓葬、算命、堪輿、命格、五行……
小時候,在我懵懵懂懂的時期,因為父親不喜這些封建迷信,異常反感,爺爺不想失了傳承,教給了我,不過那時我不懂事,水過鴨背,隻會一些死記硬背,初中畢業後,在家看雜貨鋪,照顧奶奶,我一直在自己搗搗鼓鼓,也學會了一點表皮。
其中,相命和堪輿,是我比較擅長的。
一大早,號稱是“酒鬼”的張老頭就來了,提著一個白色塑料罐,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看著像鳥巢,一進門,就帶著微醺酒氣說道,“臭小子,別傻愣在那裏了,灌滿!”
張老頭,是一個砌磚老工匠,平生最離不開的,就是度數高的米酒,嗜酒如命的一個小老頭。
接過塑料罐,我善意提醒道,“張老頭,春天來了,南方雨季多,濕氣重,這段時間,就不要喝那麼多酒了,否則到了冬天,你的身體受不了。”
“放屁!”
張老頭麵色黑紅,黑是工作曬的,紅是早上飲酒了,“臭小子,少吧裏羅嗦了,動作速度麻利點,我等一下還要趕工呢!”
我往罐裏裝酒,又道,“張老頭,你門口的那堆尖角亂石,還有那些柴薪枯樹,最好短時間清理,枯樹、尖石堆門口,是最不吉利的!”
張老頭不以為意道,“怎麼,兔崽子,你是想讓我把石頭搬回屋裏?”
我開口道,“張老頭,大門正對枯樹、石頭,家庭成員健康容易受損,輕則小病連連,重則大病纏身,不搬離的話,可以在進門處,安置一噴帶刺的仙人掌擋煞,或者門上掛一麵凸鏡以反射陰氣!”
尖角亂石,按照張老頭這種薄弱的命理,根本吃不消,隻會被硬石克製。
不過他是老工匠,砌磚砌石,短時間內,還不會有事。
張老頭,還有些微醉,顯然沒有認真聽我的話,這時候,我望了望張老頭,皺著眉宇,強行運起體內的一點氣,彙集雙眸,給他“免費”相命了。
張老頭雙目之間的“子孫宮”,陰氣很少,說明他子孫福不錯,子孫都很孝順。
同時他的“疾厄宮”,有一股陰氣在徘徊,這就說明,近一段時間,他都會被一些小病纏身,他站在那,四肢有些僵硬,肯定就是風濕、關節一類的病了。
另外,張老頭今年57歲,當屬土火之年,結合命理來說,火生土,土掌握人的初顯,是他身上的果,要結出年限了,至於好壞,不好判斷,因為那設計到要掌紋、卜卦、測字、相骨等等的相命手段了,以我的能力,現在還無法掌握那些。
相命,關係到他人的命途,不可隨意泄露,按照爺爺的說法,會損自己的陽壽,當然,一些無關緊要的,牽涉不到太重命格,還是可以說說的。
裝好酒,收過錢時,我說道,“張老頭,你的鼻孔朝天,空而大,漏風之狀,一進一出,容易漏財,你這一輩子,都沒有發大財的命了!”
鼻子,管財帛宮,命理說張老頭一輩子也積攢不下太多的財富。
“放屁!”
張老頭一句口頭禪後,一臉晦氣相,呸呸幾聲,“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一大早的,臭小子你就開口咒我……”
我的相術,處於初始階段,附近的人,多少知道一點,不過誰都想聽好話,認為我是在胡謅,對我也就沒那麼客氣了。
等張老頭離開後,我獨自坐在小貨鋪,奶奶起得很早,應該是去菜市場了,與那些買菜的大媽、大嬸閑扯,起碼要聊到中午時間。
十點多鍾,我正捧著一本野史怪誌,看得津津有味,我的死黨仇博過來了,仇博長得五大三粗,板寸頭,皮膚黝黑,比我高一個頭。
我調侃道,“老仇,現在是建設社會主義的艱難時期,大家都瘦弱排骨,你可倒好,人高馬大,油膩過剩,你早出生二十年,一定被人拉你去批鬥了!”
“滾!”
仇博走進來,一屁股癱坐,“老宋,我和你說的那個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現在有名額,要不要加入我們法醫隊伍?”
“我去!”我搖搖頭說道,“仇博,你不叫法醫好嗎?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抬屍匠,而且你不覺得整天和死人打交道,會折損陽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