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好不光手抖,全身抖個不停,他們這要殺人,自己是去還是不去?吳卓和江淮都被綁著,自己出去抱住鄭建國又有什麼用?要麼自己跑出去重新過日子,這個想法在蘇好好腦海裏一閃而過後,她決定還是衝出去。至於能不能救吳卓和江淮就看他們的造化。蘇好好深吸一口氣,拖著鐮刀,短腿奔的飛快直接衝向鄭建國,抱住他的腿喊道:“爸爸!”
認賊做父是逼不得已,然而就是她這聲‘爸爸’讓鄭建國愣神的顧不上江淮和吳卓,而邊上的拿搶指著江淮們的王旗,也是怔愣,誰放她出來的?
有些事情隻是一秒就能逆轉乾坤,被綁在一起的兩個少年,雙手交疊在一起,以一人之力像甩手擀麵般把另一人甩出,踢出的一腳在空中轉出漂亮的弧度,腳尖橫掃出去準確地打在王旗臉上。
身量隻有一米七出頭,瘦弱的王旗隻這一腳便把他踢翻在地。而別一邊的蘇好好所看到的隻是人影旋空,還有呼嘯的風聲,她不敢鬆手死命地抱住鄭建國,‘吳卓’他不會傷害自己,現在也隻能相信他來拚命,嘴裏還胡亂喊著:“爸爸,爸爸。”她從來沒喊誰過‘爸爸’,總歸是不要錢的東西,多喊喊不好還能引起他的惻隱之心。
如她所想,她一聲聲的‘爸爸’確實讓鄭建國動容,老婆死了,快出生的女兒也這麼沒了。老婆和孩子若隻活一個,他也不會去報仇,還是這種最極端的方法來消除怨恨。
若女兒在也和她這般大,也像她這般可愛漂亮,也會像她這樣喊‘爸爸’,一瞬間他好似見到了來不及看這個世界一眼的女兒。
爸爸……
鄭建國的手就不忍打下去,五歲的孩子知道什麼?還這麼,十二歲的孩子了?他們又有什麼罪?忽然的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無意義的,有仇報仇,該早和他有仇的人而不是難為十幾歲的孩子。
沒了王旗在邊上教唆,鄭建國的良心漸漸浮出水麵,他動了放走江淮他們的心思。
“快跑!”江淮大喊一聲。
蘇好好聽到他的聲音,鬆開鄭建國的大腿,拔腿就跑,往那邊跑?管它的聽江淮的肯定沒錯,手上的鐮刀都忘記丟,跑跑跑……
她腿短再怎麼跑也跑不過這裏所有人,狂奔十幾下還不如人家大長腿一跨,吳卓和江淮就這麼跑到她前麵,江淮看見她手裏的鐮刀,操起家夥割斷手上的繩子,這樣他和吳卓分開的同時,雙手又解放出。
蘇好好心裏隻有一個字‘跑’,江淮從她手上拿過鐮刀,還有他要做的事,都這個時候了也沒心思想,接著放前跑就對,又跨出兩步,腳下懸空,下巴就這樣抵在江淮肩膀上。
他這是抱著自己一起跑?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想著抱自己,蘇好好發誓她要是能活著離開這,以後這位大少爺脾氣再差,她都忍著。
然而誓還沒發完,她趴在江淮肩頭就看見後麵十米開外的王旗從地上爬起來,端起手上的土槍瞄準這個方向。
千鈞一發間。
蘇好好沒有選擇躲在江淮懷裏,而是爬到他背上打算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