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她得為他做些什麼,哪怕隻是咬上一口,也比什麼都不做的好。牙齒鑲入血肉,甜腥布滿口腔,從未有過的快感充斥著蘇好好全身,有些事真做了一點也不難。忽然頭頂上一陣風刮來,她抬頭江之青的另一隻手向她扇來。
所有的憤怒和不平在這一刻驚醒,她雙臂抱住頭想逃之夭夭,為時已晚,江之青的手落在她後腦勺上,她眼冒金星,狗吃SHI地摔倒在地。
媽呀,自己怎麼做了這麼蠢的事?蘇好好懊悔不已,果然聖母正義感什麼的不能有。頭發暈,眼前還出現重影,爬都爬不起來,眼見著江之青的手又要扇過來,蘇好好隻得抱頭逆來順受。然而她並沒有等到江之青的巴掌,而是在‘咚’的一聲響。接著她被人抱起,柔軟的指尖落在她的頭皮上,輕輕地按摸,一陣暖意傳遍全身。蘇好好抬頭看見江淮麵無表情熟悉的臉,像是找到了歸宿,淚如雨下在江淮懷裏低泣。
江淮按她頭皮的指尖頓住,換成手掌慢慢地安撫,與此同時他目光森冷地落在被他踢倒在地的江之青身上,“二叔,你處心積慮地□□我,最後撕票,我江家沒了繼承人,家產自然就落在你手裏對吧。算盤打得不錯,隻是我活著回來。”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包括江老爺子皆愣住。在場的另外兩人一男一女中,男人上前問道:“少爺,是不是弄錯了?”
跟在江淮身後的吳卓上前道:“爸你是不知道,他們開始就打算撕票,綁我們的時候都不遮麵。到最後要不是我們運氣好,怕是早就死在荒郊野外,媽,他們還打我。”他擼起袖子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接著奔向婦人的懷裏,然後很沒骨頭地‘哇哇’大哭,“媽,媽,好疼,好疼的。”
蘇好好:一秒走錯了片場的感覺。
在心裏吐槽吳卓孩子氣的同時,又羨慕他有媽媽能撒嬌。頭也沒那麼疼,不覺得有委屈了,胳膊很自然地腕住江淮的脖子,氣定神閑地看好戲。
吳爸爸的長相是吳卓的憨厚版,看上去處處都要比他鈍上幾分,臉稍圓,眼稍圓,話吐詞都是慢吞吞的:“男人哭像什麼樣子,慢慢。”
吳媽媽看完兒子的傷勢後也是漫不經心道:“沒事,就這點傷,聽你爸的慢慢。”
江老爺子咳嗽一聲道:“卓來聽聽。”
吳卓抹掉淚,便把他們如何被人綁,如何在黑屋裏渡過的幾晚,還有最後在蘇好好的幫助下怎麼逃脫的,簡短地出來。
江老爺子聽完,慈愛地衝蘇好好笑道:“原來是淮的救命恩人,過來來爺爺這,讓爺爺抱抱。”
江老爺子一頭白發,五官和江淮有幾分像,但少了他身上的淩利,看上去既和藹又可親。蘇好好就有那麼點想去老爺子那邊,隻是想到江淮的‘怪’脾氣,她決定還是先問問江淮,伏在他耳邊低聲問:“我可以過去嗎?”
江淮抱著她,房裏還這麼多人,她自然是要壓低聲跟他話,在她覺得再普通不過的動作。然而在其他人看來,就是破荒的一出。
本來他抱個五歲的孩子進來大家都覺得怪異,從進門她睡著再到她醒來,他都是隻手不離。若不是他隻有十二歲,大家都會誤以為這姑娘是他的私生女。
再加上他有潔癖,不僅僅是在身理上還有心理上,他從不喜與人接觸,能抱著蘇好好實屬意外,現在這個動作他沒有絲毫反應,不是‘破荒’是什麼?除去吳卓外的所有人,看蘇好好都意味深長。
一時間全場靜默。
就連江之青都懊悔當時怎麼就打了這不點,江淮真不是好惹的。
在這一群人中,還屬江老爺子反應最快,這會他站起,伸出手道:“來爺爺這。”
江淮把蘇好好放下,算是默認她去那邊,蘇好好邁著短腿,走到江老爺子身側乖巧地坐下,傭人奉上一杯白開水,蘇好好捧在手心抿了口,安靜地看江淮與江之青如何對質。
江淮手上沒有蘇好好,更放得開,緊盯著江之青道:“王旗是一個毛頭賊,以他的力氣自然是綁不了我和吳卓,多了個鄭建國就不同。這鄭建國是跟你有仇,在王旗的慫恿下綁了我們。是誰給他們我出行的路線?對了,我忘記問了是誰去送的贖金,是你吧二叔。”
大家的眼晴齊刷刷地看向江之青,贖金此事確實是江之青去接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