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第三道菜端上來,蘇好好隻顧著吃,轉頭便把這事拋之腦後。

江淮吃了幾口放下刀叉,雙手交叉支撐在前,細長的雙眼沉靜地看著蘇好好笨拙地往嘴裏喂食物,拿起叉子,插起塊肉喂蘇好好。

突如其來的一塊肉放在嘴邊,美食當前,吃貨蘇好好很不客氣地咬住,吃得滿嘴是油毫無形像可言。

江淮放下叉子問道:“想學鋼琴?”

嘴裏塞滿食物的蘇好好點頭應下:“嗯。”

“回家我教你。”

哈?十幾分鍾前還跟她浪費生命,現在教她,蘇好好百思不得其解,這人變得可真快,他的心思可真難猜。

難猜就不猜了,既是答應她學鋼琴,是不是再提出些別的要求也可以?

蘇好好放下刀叉,肉手搭在桌上,露出兩排白牙笑道:“我還想去學跳舞,芭蕾,還想學畫畫,還有圍棋之類的。”

江淮挑眉:“琴棋書畫”

蘇好好嘿嘿笑:“嗯,我打算做個精致的女子,聽這些必不可少。”

江淮忍住笑道:“據史書記載,官宦家的女子不學這個,特別是跳舞這種,你所這些,全部都學的是為了取悅男人,她們有個很響亮的名字。”

江淮頓住不再往下。

蘇好好忙問:“叫什麼?”

“妓,女。”

蘇好好要原地爆炸,媽蛋,活該單身一輩子不被女主愛。她暗戳戳地咬牙切齒,敢怒不敢言,在心裏把江淮咒了百八十遍……

當事人江淮沒一絲生為男生該有的覺悟,見蘇好好瞌牙齒心道:傻子是不是牙疼?下星期帶她去看牙醫。

蘇好好:明知他所的話並不是針對她,還是心好累。

美食也填補不了她內心所受的傷害,所以她得多吃些美食,能填多少是多少。

蘇好好化悲憤為食欲,埋頭苦吃決定再也不要跟江淮一句話,以免他把自己氣死。

然而當她要吃江淮那一份時,江淮攔住她:“吃多了不好。”

這點食物怎麼也填補不了自己內心的傷痛啊啊啊,心裏有千萬隻草泥馬狂奔而過,嘴上乖巧道:“好的。”

想學鋼琴的蘇好好在回去的路上就睡著了,什麼時候上的床都不知道。第二被江淮拉起床時還迷迷糊糊的,眼晴半眯半睜的任由江淮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和昨一樣,穿衣服,穿鞋,梳頭發,傭人們想上來幫忙都不讓。

七弄八弄蘇好好清醒了,江淮在給她梳頭發,也不知他從哪裏學來的手藝,今給在給她紮蜈蚣辮,嗯,就是從頭左側邊挑頭發邊往下麵編的發型,左右兩個直至發尾,兩根再結成一根栓起來。

蘇好好看著鏡子裏給她紮頭發的江淮,神情專注,好像特別享受?就像把自己漂亮的洋娃娃打扮得漂亮亮的感覺?

這是他的樂趣之一?

蘇好好不承認也得承認,這就是江淮的樂趣之一,他樂此不彼。

盡管她有萬分不願意被人當玩具對待,可怎麼也不敢打斷江淮的樂趣?而且江淮的手藝特別好,紮出來的辮子油光閃亮,沒有毛糙之感,還很漂亮。

蘇好好就這麼沒有節操的裝作五歲的孩子,任由江淮這麼倒騰,穿什麼衣服,穿什麼鞋,也是無所謂。

日子就這麼過唄。比起孤兒院的日子,現在錦衣玉食的日子不要太美好。江淮嘴毒的毛病再改改就更好啦

昨吃飯時江淮給她氣得半死的事,算了,她睡一覺就忘記的差不多,跟在江淮身後去上學。

依舊是吳爸爸來接他們,隻是送他們的車上多了一個孩。六七歲大的模樣,身量比一般孩子要高,濃眉大眼,長相完全是縮版的吳卓,嘟著個臉,氣鼓鼓縮著脖子靠車窗坐著。

江淮先讓蘇好好上車,自然就在他身邊坐下,不心撞上他的腳,這孩子跺跺腳道:“別碰我。”

駕駛座上的吳爸爸回頭訓道:“吳越!”

吳越收起一身戾氣,紅色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線,極不願意地看向車窗外,一點目光都不給蘇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