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車開動,還沒落到周琛手上的紙巾就這麼飛到了車後麵。

急速地前進,周琛的臉突然模糊,車窗玻璃急速閉合擋住窗外的一切。

蘇好好的鼻子緊貼在車窗玻璃上‘哎喲’一聲往後挪,就此撞到江淮大腿上。

氣溫什麼的降到了最底點,蘇好好全身卻冒著冷汗。

先前再也不多看周琛一眼的了?幾分鍾還不到誓言就打破了。

見了鬼,著了魔了。

蘇好好先抽張紙巾擦擦汗,再去哄江淮。抽出紙巾抬頭正要擦汗,才發現吳卓,吳越包括司機王都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快去哄大少爺,快去哄大少爺,快去哄大少爺,快去啊……

先前哄他,用盡了她所能想到的詞。這會真沒想好什麼詞來哄他,隻得硬著頭皮上,拿著要擦汗的紙巾,攀上江淮的肩膀,裝模作樣地擦他頭上的汗。

無時無刻都在釋放冷氣的江淮,還在這涼爽的初秋能出什麼汗?

“哎呀,氣好熱啊,怎麼這麼熱?”

紙巾甩起來,扇扇風。

扇扇扇……

扇扇……

扇……

幅度越來越,到最後蘇好好自己都扇不下去了。

放昨以前她會覺得,事情的明明白白,她和周琛隻是偶遇,錢她是想給周遠的奶奶做手術,不是給周琛。她是不該把他的錢給別人,她也願意為此付出相應的懲罰。

可她真的沒有認周琛為哥哥是吧?剛剛也隻是抽了張紙巾給他。這就是江淮無理取鬧,脾氣差了。

現在她沒這種想法,江淮不高興,他不高興的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高興了,而她想讓他高興。

這是她想哄他的理由。

她嘴笨再也想不到哄他開心的詞,此時的江淮是冰冷的雕塑外麵還有一層鋼化膜。

微信圈裏賣的手機鋼化膜能砸核桃還不會破,她也就是顆沒煮熟的雞蛋,做不了核桃。

哎……

蘇好好輕輕歎了口氣,拿他怎麼辦好了?手落在她剛剛打的蝴蝶結上,又理了理讓它更加蓬鬆,飽滿,漂亮。

然後再拍拍江淮的頭:“怎麼跟個搶糖果的孩子似的?拿出你睥睨下的自信,你是最棒的,把周琛當成對手掉份。”

江淮當場石化,碎了一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半分鍾後,吳卓拍腿哈哈大笑:“哎呀,啦,太可樂了,不行,不行,我笑得肚子疼,我要下車緩緩。”

吳越年紀,沒明白怎麼回事,氣氛一下子變得融洽,車中不再是冰雪地,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大姐的對,大姐的好。”

司機王已經憋出了內傷陣亡在方向盤上。

蘇好好:我已經十八歲,這不是我的錯。

這麼一鬧,江淮心裏再多的氣也沒了,傻子的沒錯,他在擔心還是嫉妒什麼?以前他眼裏周琛就是個阿貓阿狗,不值一提。現在,將來也一樣。

以自己的智商和能力所賺的錢,周琛花十輩子都追不上。傻子這麼愛錢,眼瞎了才會選周琛做哥哥。

江淮越發覺得傻子的白癡話還是有幾分道理。

自己喜歡的人喜歡你的錢,是種幸運,畢竟比他有錢的人沒幾個。

智商被同化的江淮毫不知覺,在某年某月的某一,他對著鏡子問吳卓:“你我去拉個雙眼皮會不會更好看?”時,吳卓一點也不意外。

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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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蘇好好吃中飯時,收到了意外驚喜,食堂大廳裏的裝修換成了粉色係,粉桌子,粉凳子,白色牆壁上畫上了漂亮的櫻花樹,就連食堂裏麵的鍋碗瓢盆都換成了粉色。

有著少女心的女孩子們‘哇哇哇’叫,鋼鐵直男的男生們‘哎呀,啦,我去’。

蘇好好棒著粉色的碗,看著江淮手裏粉色的碗,少女心爆棚。原來昨找不到他,他來裝修食堂了。一時間速度快得驚人。

不愧是她哥,雖然這裝修看上去有那麼點怪。但粉色是她的最愛,不影響她多吃一碗飯。

至於江淮,端著手上粉色的碗,何止是怪?是非常怪,怎麼感覺像是端著頭紅色的豬,俗稱‘豬佩奇’。

拿這頭‘豬’吃飯,自己是不是也像一頭‘豬’?他江淮是誰?就算是一頭‘豬’,也是全身鑲著鑽的最有錢的那個。

別人的眼光?關我屁事。

吃完飯,蘇好好終於想起件重要的事,雞賊而又膽怯地問江淮:“前晚上你沒生氣,你為什麼不理我?”

江淮以一種憐憫的口氣道:“我就想看看智商低下的人,怎麼個作法。”

被打擊的蘇好好不高興,咬牙切齒道:“我也是脾氣的。”

江淮的食指落在她的額頭上道:“我也是有脾氣的,以後再一聲不吭走開,心我把你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