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好一覺睡到大亮,星期不用上學,難得江淮沒叫她,她在床上又賴了會才起來,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

江淮從外麵買回早餐,打開門就看見她穿著粉色絲質家居服,包著浴巾站在浴室門口,擦濕漉漉的頭發。

她頭發長直至腰部,太長了總有些沒包住的,就貼在衣服上,很快她背部濕了一大片。江淮脫急得忘記換鞋,提著早餐走過去。一隻手提起貼在衣服上的頭發,塞進浴巾裏。

老父親的口吻:“你都多大了,洗個頭發還把衣服弄濕,過來哥哥給你吹幹。”

他放下早餐,拿出吹風機,熟練專業地吹她的頭發,邊吹邊道:“洗頭發後心點,太濕了會生病。”

從到大再平常不過的事,蘇好好就有些急促,不想讓江淮來吹,拿過他手上的吹風機道:“我自己來,你先去吃飯。”

遭到拒絕的江淮,心裏又空落落的。

不就是吹個頭發?這又有什麼?孩子再大頭發也是要吹的吧。

江淮這回沒鬆手,緊拿著吹風機道:“好好坐著。”語氣不經意就帶上了一分寒意。

蘇好好感覺到他的怒氣,她坐在椅子上,彎身縮胸,好像胸前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江淮怎會沒注意到?他吹頭發的同時,眼神就往她胸前瞟。

蘇好好彎了會身覺得累,索性坐直,雙臂抱在胸前。

這下神情放鬆,不似剛剛般急促不安。

細微的表情沒有逃過江淮的眼晴,他左手落在她肩頭,右手遞上吹風機道:“吹的差不多了,來你自己來吹。”

蘇好好抬手接過吹風機,雙臂自然就離開了胸前。

江淮眼微眯,想要看個究竟,傻子在擋些什麼。粉色絲質布料下波濤洶湧,高聳的兩座山峰頂尖微微翹起,黃豆般大,隨著她的呼吸顫動。

江淮呼吸一窒,臉上泛起紅暈,尷尬的令人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蘇好好發現他看到了,雙手抱胸逃進房間。自從她十三歲後,她很注重這個,洗完澡她都會穿內衣,真空上陣什麼的,也隻是今洗澡前見江淮不在,一時疏忽。想著吹完頭發,用頭發擋著然後再上去換衣服。

江淮偏偏要幫她吹頭發。

蘇好好在房間快速地穿好衣服,在房間裏想著出去後和江淮第一句該什麼話。

怎麼也想不好啊,怎麼辦?

約莫過了十分鍾,門外傳來江淮的聲音:“下來吃飯,以後裏麵穿件背心,都大姑娘了也不注意下。”

江淮老父親的口吻,讓蘇好好鬆了口氣,想多了,想多了,別往齷齪的方向想啊,蘇好好!

門外的江淮不比蘇好好緊張,生怕錯什麼話,傻子又疏遠自己。

就這麼一句話,他可是想了十分鍾。

蘇好好恢複到平常,下樓吃飯。

江淮買的油條和豆漿,是蘇好好喜歡吃的,她拿根油條啃,邊吃邊道:“哥,以後吃豆漿油條唄。”

江淮喝了口豆漿道:“油炸食品吃多了不好,豆漿是轉基因大豆做的也不好。”

蘇好好還能什麼?隻能默默地吃飯。

江淮陪著她了兩口便吃不下,他放下油條道:“下星期我要去國外,差不多一個星期時間,我讓吳叔每接你上下學。要不你回老宅去?”

蘇好好連忙道:“不不不,我還是住這裏,這裏近,老宅太遠,開車去學校都要大半個時。吳叔就算了,我自己打車或者坐公交,沒事的。平時你忙沒時間來接我,我都這麼大個人又不是三歲孩子,你放心吧。”

她確實不是三歲孩子,十六歲再過兩個就成年是個大人,不能再把她當孩子,適當的時候應該學著放手。

江淮應道:“行,你有什麼事打電話給吳叔。”

一一一一一

蘇好好很少坐公交,特別是上學的時候,人多又擠。坐過幾次,那時候吳越在,他身材高大,手撐在扶手上彎下身下麵就是一片,別人也擠不到她。

現在吳越不在,蘇好好提前半個時去公交站,公交站等車的人比她預料的多。約莫著數過去,有二十來個人。

等了兩三分鍾來了一輛公交,停在站牌前,不是蘇好好要等的路線,接著又來一輛是她要坐的路線。緊停在先來的這輛車後麵。

車站裏等車的二十來個人,有一大半往後麵湧。

蘇好好正要跑過去,她身邊走過來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彎腰駝背柱著拐杖,艱難地抬腿上公交。蘇好好扶著她先上公交後,接著跑向後麵一輛公交車。

這麼耽誤了上車時間,本來空蕩蕩的車廂裏就坐滿了人。

在後節高一階梯的第一排,坐著個穿著他們學校校服的男生,他的側邊靠過道的地方,還有一個空位置。蘇好好趕緊衝上去,突然從她身後竄出一個人,搶先一步先到位置上,正要坐下。坐在靠窗的男生用手擋住道:“有人了,我同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