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的手很涼,柔弱無骨,顧潯洲最喜歡的就是她的手,捏起來有種特別舒服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但現在,就是這樣一雙手,死死的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用的力氣很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顧潯洲,他垂下眼眸喝了口紅茶,這才漫不經心的抬眼看向她。
“怎麼?”
“你為什麼要讓桑零做那種事?”
溫夏的聲音有些嘶啞,冰冷道:“她是許淮初戀,我不信他對她沒有任何感情,既然你將她從泥沼中拉出來,為什麼又要將她推進去。”
到最後,溫夏的身體都在顫抖。
她知道顧潯洲的意思。
特聘公關名義上好聽,是顧氏集團的總代理,但實際上做的卻是見不得人的工作,顧潯洲也的明白,每當有難啃的骨頭,就讓桑零去處理。
桑零是女人。
女人對付男人,最簡單,也最粗暴有效的方式,就是在床上。
可為什麼?
“她自願的。”
顧潯洲輕輕的將溫夏的手拿下去,冷聲道:“夏夏,我不養閑人,我給她工作,但她的靈魂已經腐蝕糜爛,她自己願意過這種在不同男人身邊的生活,這樣來錢最快,你攔不住她的,懂麼?”
溫夏怔怔地放開手。
對,攔不住。
剛才桑零自己都了,她的靈魂和身體都跟著腐爛墮落,早已不是純潔之人。
“一個習慣了在地獄中生活的人,你驟然將她拉出來,她不一定會感激你,因為你的光明,對她來不是光明。”
顧潯洲一語中的。
他也曾努力過,當年看到桑零墮落在紅塵中,他也對她伸出援手,讓她在公司裏有晚飯吃,不必靠著身體生活。
但桑零做不到。
在南方的這段日子裏,她習慣了紙醉金迷,習慣了不勞而獲,對她來和不同的男人流連忘返,能輕鬆的拿到很多錢。
她喜歡,甚至依賴這種日子。
墮落的靈魂早已千瘡百孔,哪怕她的弟弟們早就不用她掙錢養活,她依舊不停的工作,她不想出來,沒人能拉她。
溫夏重重的呼了口氣。
“我也是可憐她。”
她看向顧潯洲,輕輕拉住他的手,將臉龐在他的手背上輕輕蹭了蹭,低聲道:“潯洲,別生我的氣。”
“不怪你,當初我也和你一樣。”
顧潯洲順勢將她攬入懷中,手掌輕輕的在她的長發上撫摸著,接著道:“這件事,許淮是知道的。”
溫夏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許淮沒想過拯救她麼?”
“想過,也試過,她確實跟在許淮身邊老實了一段時間,後來許淮發現她在偷偷的接那種生意,就和她斷了,她就成了公司的特聘公關。”
顧潯洲沉默片刻,無奈的吐了口氣。
溫夏也皺緊眉頭。
桑零不缺錢,跟著許淮還去接生意,是她自己墮落在泥沼中不想出來,許淮的錢滿足不了她。
這樣的女人,除非找到顧潯洲這種大金主,不然不會停手的。
“算了,不談她了。”
溫夏將臉在顧潯洲的胸前蹭了蹭。
耳邊傳來他熟悉的低沉心跳聲,她的嘴角微微上翹。
她是幸運的。
在這黑暗的世間行走,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她身邊都有他陪著。
兩人靜靜的依偎著,顧潯洲手指輕輕掃過她的臉頰。